CT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对刘好说:“患者有轻微的脑震荡,建议住院观察两天。
我现在给你们开住院的条子,你们交好费用后,会有护士带你们去后面的住院部办理住院手续。”
刘好刚听伍玥说医药费都能得到赔偿,也就不心疼住院多花钱了。
儿子得了脑震荡是得好好治,不然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该咋办?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儿子的脑子,他还要参加高考,还要上大学,不能因此断了前程......”刘好双手合十,向医生鞠躬恳求。
医生忙道:“同志你别这样,患者的脑损伤不严重,住院配合医生治疗,再观察上两天没啥大碍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刘好噙着泪点点头,连声向医生道谢后,这才与伍玥一起张罗着缴费,送刘自立去后面的住院部。
等到了病房安置下来,天也擦黑了。
伍玥打了壶热开水回来放在床头柜上,让刘好给刘自立晾上些白开一会儿喝,顺便找刘好要了点粮票。
钱她身上有,可票她缺啊!
之前周旭东给她的那叠票券,还剩下两张二两的粮票,其他的票券,基本都让伍玥霍霍光了。
出租房里添置的锅碗瓢盆啥的,虽然有何美丽帮忙弄了些不用票的瑕疵品,可购买粮食肉蛋啥的,哪样都要票。
也不知道这边啥时候能取消票券,伍玥有些头疼,寻思着该上哪儿倒腾着换点票券了。
刘好很不好意思,忙将身上带着的粮票都掏出来给伍玥。
伍玥只拿了两张,“医院有食堂,晚上咱就吃食堂那边的。
自立他暂时吃点流质的小米粥就行,刘姐你想吃啥?我给你带回来!”
刘好对吃的一向很节俭,只让伍玥帮自己带了两个二合面馒头和一撮榨菜丝。
伍玥点点头,让他们母子先好好休息喝点水,自己带上两只铝饭盒就出去了。
伍玥走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刘自立一个病人,剩下两个床位还空着。
刘好还想着晚上没人住进来的话,她和伍玥能一人睡一张,将就着对付一宿,也省了去外头再开招待所的钱。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很快就有新的病人被安排住了进来。
对方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坐着轮椅被护士推过来的。
老汉显然是中风了,嘴歪眼斜的,看着有些吓人。
跟在护士后面一块儿进来的,还有老汉的妻子和儿子,俩人手上都提着大包小包。
刘好瞥了他们一眼,淡淡跟人点了下头就收回了视线。
老汉的儿子很高,也有些黑,长着一张国字脸,鹰钩鼻,看起来有点凶悍,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
护士见老汉的儿子弯腰轻轻松松就把老汉抱上床后,微微有些吃惊,交代过会儿来打吊瓶就先离开了。
老汉的妻子将大包小包往另一张空床上一放,直接将床位给占了,随后便开始喋喋不休的数落起给儿子添了麻烦的老头子。
刘好有些不满老妇的作派,可看到老汉躺在了中间的床位上,她晚上要是跑去睡另一张病床也不大方便,这才暗自叹了一口气,端起已经晾凉的开水,送到儿子嘴边喂他喝。
老汉的儿子担心自个儿嗓门大的娘絮叨个没完,吵到别人休息,忙摆摆手,对老妇道:“娘,你就别再骂我爹了。
意外的事情,谁都不想发生,我爹自个儿也没想到,摔了一跤就中了风。
刚刚医生也说了,这病不能受刺激,不能再着急上火,你就少叨叨几句,让我爹好好养病吧!”
老妇被儿子说了,也委屈起来,抹着眼泪呜咽道:“我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么?
你说你爹这个病,得花不少钱吧?
你媳妇本来就不乐意我俩来城里,现在又要让你掏这么一大笔钱给你爹治病,少不得又要跟你闹!”
提到自个儿媳妇,男人的脸沉了沉。
看着病床上歪着嘴淌哈喇子的亲爹,他忍着没在这个时候将肖艳妮正跟自己闹离婚的事儿告诉父母。
“我是长子,给父母养老天经地义,艳妮要闹就让她闹去,娘你不必搭理她。”
说着,男人从一只布兜子里取出两只铝饭盒,对老妇道:“娘,我去食堂打饭,你想吃点啥?”
伍玥正好是这个当口进来的,就听老妇对儿子说:“战松,医院食堂的饭菜贵得很,你别费那个钱。
娘带着口粮过来的,这几天咱就先对付吃两口得了,等回了家,再整口热乎的吃。”
男人说什么,伍玥没听清,脑子还停留在刚刚老妇喊儿子的那个名字上。
战松?
是周旭东介绍给自己认识的那个曾经的战友么?
有没有可能这么巧?
就在伍玥心存疑惑的当口,男人已经朝着她走了过来。
伍玥抬头望向他,挺拔高大的身形,硬朗阳刚的气质,只一眼,伍玥便确定了。
这个人就是战松,是周旭东提到的那个转业后当上了倒爷的朋友。
“战松?!”伍玥唤道。
战松原本正准备开口请伍玥让一让,没想到对方忽然盯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