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这会儿还没开始严.打,正是嘿恶势力猖獗横行的时候。
那几个年轻人的背景伍玥不清楚,她担心自己救了人得不了好,反而惹上一身骚。
所以,在看到迎面驶来的的士时,她二话不说直接拦了下来,招呼战松赶紧上车。
花衬衣男子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伍玥和战松坐上了的士离开。
他朝着车屁股喊了几声,可人家头都没回,关上车门后,的士一溜烟跑远了。
“又唔系被鬼撵,使唔使跑得咁快?”花衬衣吐槽了两句后,摇头晃脑就往回走。
安丞这会儿也跟着出来了,探头往外张望了一圈,嘶哑着声音问花衬衣:“人呢?”
“丞哥,我出来的时候,那一男一女已经上了的士。
我扯住把声喊了他们几句,他们连头都不回就扬长而去,好似身后有鬼撵他们咁。
既然他们都不需要我们表示感谢,那就算了。
我们现在还是先去趟医院,进一步做个检查好一点。”花衬衣说道。
安丞脸上满是落寞和遗憾。
他真的很想当面谢谢那个救了自己的女生。
如果有机会,他还想问一问她跟那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天底下,真的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么?
“小智,我看刚刚那俩人应该不是羊城本地的。
你能不能让人帮忙查一下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和宾馆,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他们。”安丞说话的时候,嗓子疼得厉害,可还是坚持把想说的话讲了出来。
花衬衣男子叫孙启智,跟安丞同在羊城一中上高中。
孙启智的姑姑嫁的是有羊城‘第一豪门’之称的周家。
名头听起来是响当当的,可这个第一豪门家族所经营涉及的各项产业链,却都是见不得光的。
周家说白了,其实就是伍玥口中最忌惮的黑涩会组织。
羊城火车站在七四年建成投入使用,此后五年,改革开放的春风最先吹入了南粤腹地。
从八零年开始,许多渴望脱贫致富,有冒险精神的人们选择下海当倒爷倒奶奶,像潮水一般涌向了南方。
资金、技术,人才的频繁涌动,各地农村的富余劳动力,全都涌向了羊城这座繁华古老历史悠久的大都市。
羊城火车站的客流量,逐年增长。
而乱象,也是这个时候开始的。
伍玥看到的小偷扒手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事实上,盗窃、抢劫、诈骗、强迫卖.淫、拐卖人口等现象,一直都存在,且一直无法得到有效的打击和遏制。
羊城火车站就像是民国时期的魔都码头,作为重要的运输纽带,一直都是嘿道势力的必争之地。
取得火车站一带的霸权地位,等同于统治了羊城的嘿道江湖。
周家,就是靠不断壮大的嘿恶势力拿到了统治权,这才坐稳了江湖老大的地位,嘿白两道都有人。
孙启志一家靠着姑姑的裙带关系,在所谓的上流圈子也混得很开。
安丞开口让他帮忙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做不到的,这次自然也一样。
“丞哥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孙启志拍着胸脯保证道。
安丞点点头,旋即想到了孙启志的做事风格,忙叮嘱他不要狐假虎威向周家表哥借人撑场子,到时候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给吓坏了。
孙启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
我找人悄悄找,等确定了,再跟你说,到时候丞哥你自己去找那妞撩骚。”
其他两个人听了孙启智这话,也跟着嘿嘿嘿的笑起来,眼神里满是玩味儿。
安丞长得好看,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所以经常给人一种很花心的错觉。
知道孙启智他们误会了自己对那女孩的心思,可这会儿他嗓子实在疼得厉害,也没工夫跟他们解释太多,索性闭上了嘴巴,径直朝着黑色桑塔纳走去。
车子是孙启智的,他见安丞要走了,忙掏出车钥匙追过去,先给副驾驶座的安丞开了车门,这才招呼另外两个同伴赶紧上车。
另一边,坐车前往高第街的伍玥和战松刚刚也在车上聊起了安丞那几个人。
伍玥救人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可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生怕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
战松刚安抚完伍玥,前面开车的司机没忍住插嘴道:“同志你们是第一次来羊城吧?
要是忙完了正经事,就赶紧回去。
火车站那一带最近一段时间真是乱得很。”
战松一听忙问:“哦,这话咋说?”
司机叹气道:“前阵子不是展开秋季贸易会么?各国各地有不少毛子都来参加贸易会了。
结果这期间有人随身携带的巨额钱款被抢被偷了,跑去警察局报案求助的,就有好几起。
还有外地来的漂亮女同志,被拐卖去当发廊妹、做皮肉生意的,我开车也听了不少。
哎,都不知道上面的人一个个的都在干嘛,那些人胡作非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都不出手管管的,再这样下去,以后羊城还有人敢来咩?”
说着,司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