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群和沈静怡母女俩都想不通,也实在不甘心。
晚上沈大庆下班回家,钟秀群便垮着脸将这事儿说给了丈夫听。
沈大庆眉头紧蹙,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要是那个姑娘真是这样的出身背景,那他们最后不见得就能走到一块儿去。
这个社会很现实,圈子和层次那都是有壁垒的。
走不进的世界非要硬挤,既是为难了别人,也是作践了自己。
我估摸着旭东也就是看中了人家一张脸,等新鲜劲儿过去了,也就无疾而终了。”
钟秀群没有丈夫那么乐观,反驳道:“周旭东要不是认真的,能跟家里说他正在处对象的事儿?
我看秦海燕那表情,不像是会反对周旭东娶那姑娘进门的样子。”
沈大庆也沉默了一瞬,等想明白了其中关节,这才对妻子说:“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对家里人说实话呢?”
“你是说他瞒着那姑娘的身份背景,周家人压根儿不清楚那姑娘的底细?”钟秀群反问道。
沈大庆不置可否。
钟秀群越想越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周家的门第就摆在那里,他们要是知道周旭东找的对象是个屁都不是的野丫头,估计也会强烈反对周旭东把人娶回家的。
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媳的例子古来就有,可相差这么多的,就像丈夫说的,不是一个圈子的,非要硬融在一块儿,那最后只能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话。
钟秀群觉得周家肯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家身上。
她眸光闪了闪,一下来了兴致,心说要是周家人都被周旭东瞒在鼓里,那她可得想办法替那野丫头扬扬名才行。
到时候,周家一定会嫌弃乡下野丫头给周家丢脸,他们若不想沦为大院圈里的笑话,就会逼着周旭东跟那泥腿子出身的对象断干净了,这样,她闺女的机会,不就又来了么?
周旭东并不清楚钟秀群的算计,当他一身戎装出现在总政大院里时,犹如一束耀眼灼目的光,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知道是谁先扬起嗓子喊了句‘英雄回来了’,随后,大院里的其他人家陆陆续续开门跑出来迎接他。
“旭东,你是大英雄,欢迎大英雄回家!”
“旭东,你真是了不起啊,给我们大院长脸争光了。”
“旭东,大军区这次又要给你升职授衔了吧?这次是大校还是少将啊?”
“旭东,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辈楷模......”
“旭东......”
大院里的男女老少们,热情似火,直接将周旭东团团围了起来,恨不得现场给他开一个单人表彰大会。
周旭东感受到了大家潮水般的热情和拥戴,心头淌过一阵暖流。
他直言这场胜利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是全军士兵上下一心、不怕吃苦、不怕牺牲,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用热血和信仰共同铸就的结果。
作为一名军人,敢上战场,能打胜仗,这是最基本的要求,也是他们坚毅不屈的使命,没有什么好夸奖的。
面对着这般谦和刚进的好后生,很多上了年纪的都忍不住动容,羡慕起了会教导儿孙的周老爷子和周老太太。
院里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周家这边来。
周老太太心情激动,蹭一下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喊着蔡细妹快来扶着点自己。
她最近腿脚越发不利索了,走太快,感觉就要不受控制似地朝前扑去。
周老太太一边嘀嘀咕咕的怨自己老了不中用,一边又恨不得能给自己插上一双翅膀,这样,她直接飞到外面去接大孙子了。
周老爷子知道自己拦不住老妻,索性也没说教她,亲自上去搀扶着周老太太。
老两口刚出现,周旭东就瞧见了他们。
他沾染着微光的眉目在人群中熠熠生辉,扬声喊了声‘爷爷’‘奶奶’,迈着大长腿疾走上前,来到了老两口跟前。
周老爷子虎目噙着点点泪光,一脸骄傲的冲周旭东点点头,“平安回来了就好。”
周老太太则要感性许多,她挣开丈夫和蔡细妹搀扶着自己的双手,一把将半跪在自己跟前的周旭东揽入怀抱里,哽咽不已。
“你这个坏东西,之前瞒着奶奶偷偷上前线,奶奶被你骗得好苦啊!”
周旭东之前因救雷区老乡在马坡县人民医院治疗的时候,已经听母亲和姐姐说起过老太太的病情了。
周老太太脑中的小瘤子还没有摘除,全家人也一直瞒着她没告诉。
她最近感觉腿脚不利索,是因为小瘤子压迫到了行动神经的缘故。
周旭东不敢让奶奶情绪太过于激动,只能变着法儿哄老太太开心。
周老太太天生就是偏心眼的,特别是对周旭东这个大孙子,更是疼到了骨子里,哪舍得让大孙子半跪在冰冷的地上那么久?
毫无原则就原谅了他,半是搂半是拉的将人从地上拽起来,挂着泪珠的老脸笑出了深深的褶子,冲街坊邻居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大孙子回家去了。
当天下午,周老太太给家里其他人一一打了电话,告诉了他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