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贵在等伍玥的时候,就仔细琢磨过条件了。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瓮声瓮气道:“二妮,我帮你把东西偷出来,你给我一千块成么?”
“成啊,不过你得把我姥爷给的那几根大黄鱼一并偷出来。”伍玥应道。
伍长贵脸色微微一变,“大.....大黄鱼值老鼻子钱了,爹把那金子看得比命重,前些年日子那么艰难,他都没舍得拿去黑市换钱买粮食。
不成,要是把大黄鱼也偷出来,他要气死不可。”
“你傻不傻?家里遭贼的话,会只偷印信不偷大黄鱼?
你这是自己给你爹留把柄让他抓内贼呢!”伍玥嘲讽道。
伍长贵一噎,心想着自己和妻子在家里最不招父母待见,要是印信不见了,估摸着他爹第一个就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要是连带着大黄鱼一起丢了,那还能推说是遭了贼。
伍长贵自己在心里计较了一番,咬咬牙,开口道:“我可以把大黄鱼一起偷出来,但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伍玥好笑的看着伍长贵,很难想象从前那个老实窝囊的怂包居然也有变市侩精明的一天。
果然,人性本身就是复杂的,最是经不起考验。
“什么价?”她徐徐开口。
“两千。”伍长贵狠狠心狮子大开口,反正他能从伍玥手里挖到钱的机会,也就这一次了。
伍玥给了他一个‘你很天真’的眼神。
“两千?目前市面上的黄金价格多少你了解过吗?
再说那几根大黄鱼本身就是我姥爷的,我就算不通过你,也有其他手段将东西拿到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新开个价,要是太过分,那咱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伍玥直接摆明了态度。
想敲她一笔大的,绝无可能。
伍长贵见伍玥不买账,生怕谈不拢她一走了之,那自己消息透出去了,她真找外面的人来偷,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你......你要不开个价给我?”伍长贵把主动权让给了伍玥。
伍玥成功拿捏住了对方,在心里暗骂了声‘蠢货’,慢条斯理道:“还是一千,我要大黄鱼和印信,全部!”
“什.....什么?”伍长贵差点儿要爆粗口了,可他还想要钱,只能忍着愤怒,委屈求全:“就不能再......再加点?”
“没有,就一千块钱,你不要,我还一分钱都不用花,晚上我就能让连蓉动手。
看到我身后的姑娘了吧?战场上下来的,身手不一般。
从伍家偷个东西犹如探囊取物,半点儿不费劲。
你再啰里吧嗦,这买卖可就做不成了!”伍玥抿唇笑道。
伍长贵内心大骂伍玥‘狡诈’,可主动权让出去了,现在要拿回来已经晚了。
早知道这死丫头这么无耻,他刚刚就不该说太细,把自个儿老爹藏东西的位置暴露出去......
“好,一千就一千,成交了。
我明天把东西偷出来了,咋交给你?”伍长贵问道。
伍玥说:“送去村长家,等我验收完毕,会把钱留在村长那儿。
你放心,我既然敢让你去村长家交接,就会保证村长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揭发你。”
有了伍玥这话,伍长贵总算是安心了。
二人就此达成合作,随即各自离开。
回了村长家后,伍玥便把伍长贵约见自己的事情说给了伍大山和彭淑芬听。
这事儿最终绕不开他们夫妻俩,所以伍玥没有隐瞒。
伍大山已经对伍老头的人品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以前我敬重他上过战场打过鬼子,是英雄,是大丈夫,可没想到他私心如此之重。
上次刘主任亲自跑来问你的身世,他明知道却故意隐瞒,真是心胸狭隘,一肚子的坏水!”
彭淑芬也愤愤不平的在边上讨伐伍老头的忘恩负义。
“你姥爷所托非人要是泉下有知,不定多么的后悔呢!
好在老天有眼,伍长贵这孬种总算是做了件好事。”
说着,彭淑芬又觉得天道好轮回,一报还一报,忍不住笑起来:“伍老头要是日后知道是他这个最窝囊的儿子背后捅了他一刀,估计得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伍大山和伍玥听了,也忍不住弯了唇角。
虽然花了一千块,但伍玥还是觉得挺高兴的。
伍长贵有了这笔钱,在伍家的底气足了,伍家就会慢慢打破现在的平衡。
伍家往后的日子肯定是鸡飞狗跳的,太平不了!
当天晚上,伍玥借了村长家的二八大杠和手电筒,被连蓉驮回了镇上。
店铺刚刚打烊,但刘好还在门脸房这边清点着今日的流水和账目。
看伍玥回来了,她笑着说:“我估摸着你肯定被留在伍村长家用饭,所以晚上就没预你和连蓉的饭菜。”
“嗯,村长叔和婶子原本还想留我住下,我不习惯就回来了。”伍玥说着,又问起了下午店里的生意。
刘好说:“生意挺好的,之前拿过货的客户带了新客来,她们也是亲戚,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