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明宜寒上了大学,还得学习管理公司,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二人就更没有话说了。
下飞机时,明宜寒还是有些忐忑的。
她对明玉盈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八年前,当时明宜寒也才五岁。
不知道现在明玉盈怎么样了,两姑侄的感情是否还会深厚如初。
聂风见明宜寒蹙着眉头,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明宜寒抿了抿唇说:“我很久没见过小姑了,也不知道我还认不认得出她。”
聂风问:“你们约好在哪儿见面了吗?”
明宜寒说:“我小姑说,就在出站口前等我。我担心那么久没见,我们生分了……聂风,你说,她要是不肯出席我的婚礼怎么办?那我岂不是无法完成奶奶的心愿?”
聂风笑着摸了摸明宜寒的头说:“宜寒,没发生的事情不要担心那么多,等到发生了之后再思考。”
“况且,我刚才在飞机上听你提到你小姑,她和你父亲感情那么深厚,又亲力亲为的养育过你,我想,她应该不会跟你生分的。”
明宜寒仍然犹豫:“我知道,但那终归是十八年前的事了,我还是担心……”
没等明宜寒说完,一个英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寒!小寒!”
那声音非常有穿透力,在雪都大机场人来人往的嘈杂环境中也能清晰的传到明宜寒的耳中。
明宜寒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她忍不住抬起了头,人群中,一抹高挑的身影如青竹一般爽利。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明宜寒忍不住红了眼眶。
“小姑!”
明宜寒就像蝴蝶一样,朝着明玉盈飞了过去。
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明宜寒其实不是那么感性的人,可是回到熟悉的怀抱,她不由得红了眼眶。
当年,明宜寒父母遭遇车祸双双去世,年幼的她在父母的保护下捡回了一条命。
但车祸的惨烈和父母去世的景象深深的烙印在了明宜寒幼小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明宜寒精神失常,每天郁郁寡欢,晚上会做梦惊醒找妈妈。
是明玉盈没日没夜的抱着明宜寒,耐心的将她从车祸的阴影中拉了出来。
如果没有明玉盈,明宜寒可能已经疯了。
明玉盈拍着明宜寒的后背,温声道:“傻孩子,哭什么呀?小姑在呢。来,让小姑看看。”
两人拉开了距离,明宜寒看着明玉盈,眼眶有些发红,鼻头也在发酸。
记忆中的明玉盈非常年轻,眉心一点痣,足以颠倒众生。
现在的明玉盈已经不年轻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虽然明玉盈和郑雨荷年纪相当,但明玉盈显然更成熟一些。
尽管如此,明玉盈却还是风韵犹存,眉眼中带着温柔的光芒。
她剪了干脆利落的短发,不像郑雨荷那般妩媚动人,但却干练十足,气场强硬,让人不容忽视。
明玉盈也在打量着面前的大姑娘,“哎哟,我们小寒越来越漂亮了!看来你舅妈把你养得不错嘛!听说,你前几天在南洋帮雨荷干了件大事呀?”
明宜寒愣了一下,“小姑,你怎么知道?”
明玉盈笑着刮了刮明宜寒的鼻子说:“我和你舅妈有联系呀。我养了你几年,你舅妈才接手,我怎么可能放心?”
“你舅妈有空就会给我传邮件,所以我才知道你的近况呀?”
明宜寒恍然大悟,“原来小姑你在偷偷关注我,难怪你一眼就认出我来了。可是,你怎么不直接联系我呀?那么多年了,你都不挂念我吗?”
明玉盈嗔笑道:“你可是我的亲侄女,我怎么可能不想你?可是,跟你联系,你奶奶肯定知道,我不想和她说话。”
明宜寒忍不住笑了出来,“所以你就一直没和我联络?”
明玉盈说:“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这几年,我接手你小姑父的生意,一直在忙,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没和你联络的。”
明宜寒恍然大悟,“对了,小姑父呢?”
明玉盈的眸光暗了下去,她淡淡的说:“十年前病逝了。”
明宜寒的心“咯噔”了一下,“小姑,对不起……”
明玉盈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倔强女强人,当年她执意要嫁给小姑父,忤逆了老太君的意愿远走他乡。
因此,丈夫病逝后,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最亲近的明宜寒也没有透露半分。
明宜寒明白了,那段时间明玉盈和自己疏远,估计就是为了支撑家业来着。
明宜寒都不敢想,那段日子有多么黑暗。
明玉盈摆了摆手,笑得云淡风轻的说:“没关系,最苦的日子已经熬过去了。你可不能做小间谍,把这件事告诉你奶奶,知道吗?我要是知道了,你屁股指定开花!”
明宜寒连连点头,“我知道,小姑你放心,我不会跟奶奶说的。”
明玉盈十分满意的说:“这才对嘛!听说你找了个很不错的未婚夫,你舅妈都把他夸上天了,让我看看怎么样?”
明宜寒和明玉盈久别重逢,险些忘记聂风了。
她赶紧朝身后看去,发现聂风已经来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