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徐振云准时去“上班”。
走出自己的“工位”,徐振云环顾一望,看着前面的密闭空间,不由愣住。
向前走了几步,才从一道铁黑小门,穿进左边的“偏厅”。
屋内的陈设,有了极大的变化。
大套间左侧的“偏厅”,地上铺上了厚实的青砖,隔断的墙面也漆成铜色,一股刚健的力量感,扑面涌来。
墙面并不光洁平整,遍布虎豹豺狼浮雕。
左右各四只宽背座椅之后,是两排武器架,铁棒、长刀、长枪无一不缺;但徐振云一眼看出这些俱是凡兵,只是起到装饰作用。
再加上厅内正北的“海上升明月”巨幅图画,活脱脱的就是府衙大堂的布置,只差一块大型牌匾“正大光明”。
想到这里,徐振云顺势抬头一看。
立刻惊讶的发现,偏厅正前方还真的额外立下一个门檐,上面立一块牌匾,书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
“扫荡诸邪。”
还有一处明显的变化,是房间布局。
从正门进入,不再能够一眼看到房屋右侧的六个“隔断”,而是全部用木墙挡住,通过一条延长的“过道”,来到左边的正堂。
只有从正堂之后的铁黑小门,才能来到房间之右。
隔断休息的六个“小房间”,事实上成为了“后堂”。
尽管昨天已经初具雏形,但是真的将“萍水居”中的一间大套房,改造成一个隐藏“衙门”,依旧令徐振云十分震惊。
抓到邪修,押着人犯过堂,直接从“萍水居”中进来,上四楼……
画风是不是有点奇怪?还是活人也能装进储物戒里?
徐振云浮想联翩。
此刻门外的人似乎感应到房间内多了一人,立刻都鱼贯而入。
当头一个自是梁宏博。
梁宏博呵呵笑道:“振云贤弟,一夜不见,大变样,是不是大吃一惊?”
又伸手向后一引,道:“这两位都是熟人。可以说,吾等都是因振云贤弟之缘牵引,才聚于一道。”
“振云……老弟。”
“徐振云,今朝再见,你我已是同道相称矣。”
第一声“振云老弟”稍微有点别扭,明显不太熟练;第二个嗓音温润、娓娓道来的声音,就舒服的多了。
徐振云抬头一看,叫出“振云老弟”的,是个头戴三台冠,身着大红衣袍的中年人;赫然正是当日“鹏程宴”上的那位“叶堂主”;似乎名叫叶大川。
大丹青卷上,也有他留影。
叶堂主身后,则是老熟人——南阳县令,李炳文!
“李县令”的真名李炳文,还是徐振云事后从姬小花口中得知的。
梁宏博介绍道:“梁某忝为镇妖司神都出镇分殿左使;叶兄任右使之职。以后执行公务,必然是我与叶兄二人之一相伴同行。”
徐振云心中了然。
昨日说的沐秀心的“寄托”手段,便是在这二人身上。
但稍微一想,徐振云感到奇怪。
叶堂主是方尘院下属堂主之一;如今调到镇妖司来了?
而且没记错的话,叶堂主应当是四品修为;虽然他这个“四品”和姬小花没法比,但好歹也是四品,到这里担任梁宏博这个五品修道者“平级而副之”的角色?
叶堂主悻悻然,搓了搓手道:“地方散官,一方郡守八品、治下县令七品的情形多的是;但是位在‘正职’之列,品级颠倒,大晋立国以来不超过十例。”
“叶某人真是倒霉呀!”
但他嘴上说倒霉,嘴角却隐约含笑,分明是戏谑之言,并不当真。
镇妖司出镇分殿使者,这个职位理应由梁宏博这样的资深黄金卫、五品修道者担任。
叶堂主担任此职,其实算是“降级使用”了。
梁宏博并没有辩驳,只是笑着为徐振云解释道:“老梁我刚才说过了。吾等是因振云贤弟你而聚集,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沐副座对我说到,首座大人金口玉言,‘选择修为身份大小合适又与你有缘之人’。叶兄,是在伱参加六合玲珑塔考核时,第一个提出推迟‘鹏程宴’时间、等你出界之人。”
徐振云神情一正,对叶大川轻轻一拱手。
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
叶堂主眸中红光一闪,脸上笑容绽放。
有徐振云这一拱手,好像一切都值了!
梁宏博又道:“李县令就不必介绍了。如今他与你职级相同,是一名白银卫。”
李县令却神色一正,慨然道:“从散官调任正职,皆是仰赖徐振云你的机缘。”
神都一县县令,虽然七成以上也是由六品修道者担任;但是一个散官县令,和镇妖司堂下白银卫,高下不可谓不悬殊。
梁宏博又道:“两位相当于黄金卫职级的左右使,两位白银卫,就是这处出镇分殿的骨干架构。下辖人手,尚有八位青铜卫。但是人选尚在紧急遴选之中;大约明日就会赶来点卯报到。”
顿了一顿,梁宏博又笑道:“明日一同到来的,大概还有振云贤弟你的奖励。”
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