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叶清漪又夸张地扭着水蛇腰走了,宋氏气得跳脚。 “如今府里到处都需要银子,总不能让我拿我的私房钱出来贴补吧!” 这三年里,宋氏从叶清漪那儿也搜刮了不少好东西,银子也攒了几千两。但那是她自己的体己钱,怎么能拿出来贴补侯府呢! 但眼下又不能惹恼了叶清漪,毕竟如今重中之重是把渊哥儿过继给叶清漪,渊哥儿才能以侯府嫡子的身份见人。 想到渊哥儿,宋氏又叹了口气。 昨晚上走得匆忙,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就把渊哥儿留在了庄子上。今儿个若是去接孩子,恐怕她那好儿子又要伸手问她要银子。 而且那庄子地势偏远,若是此刻出门,怕是又要到半夜里才能回来。 琢磨了一下,宋氏还是吩咐下去,让张嬷嬷明天一早就去一趟庄子上,把渊哥儿带回来。 而庄子这边,陆临轩等他娘给他送银子,等了一天也没等来,反而是下午的时候又等来一场大火! 火又是从灶房烧起来的,几个弹指的瞬间,大火就把整座房子都吞噬了。 还好这个时间庄子上的佃农们都在劳作,除了陆临轩三口灰头土脸,其他人都没事。 庄头的房子和陆临轩的房子连在一起,这一把火把庄头的房子也烧没了。 庄头老婆的脸色很难看,立马哭了起来:“哎呀我的房子呀!我的家当啊!我那才做好的新衣裳,哇——” 庄头还硬着头皮替陆临轩解释道:“许是表少夫人做完饭,灶膛里的火没有熄灭,引燃了旁边的柴火……” 陆临轩的身份是秘密,宋氏把他送来的时候说的是远方侄子。 庄头老婆立马就不乐意了,扯着脖子嚎起来:“做完饭就熄火,这点常识都没有吗?现在连累得咱们家都烧完了,那些个银钱物件儿谁赔给我!” “号丧什么!你那破房子还是我家庄子的!你一个庄户人家一年到头能攒多少银子?我偌大个镇北侯府,还能少了你这些东西?”陆临轩不满地吼了一句:“这做饭本来就应该是你们这些个下人的事儿,你们懒惰,还要我娘子亲自下厨,不然哪儿来的这场火势!” “谁是下人?谁该伺候你?”庄头老婆叉着腰就跟陆临轩对骂起来:“你一个来打秋风的表少爷,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 还一口一个‘我们侯府’——即便是我家少爷死了,那侯府也轮不到你!” 庄头老婆冲陆临轩伸手:“你既然说要赔,那你现在就赔给我!房子虽然是夫人的,但那床可是我过年的时候新打的!还有我的衣裳,首饰,银票……少说也得赔我三十两!” 旁边的佃农们也帮腔:“我们虽说赁了地来种,但每年也都叫租了,凭什么被你平白无故当成下人挤兑!” “打秋风的穷亲戚罢了,在这儿穷抖擞什么!惹了祸就得赔钱!掏银子!” “对,赔钱!” 苏兮月被这群佃农围着,吓得抱着渊哥儿一个劲儿往陆临轩身后缩。 陆临轩一手揽着苏兮月,一手朝着这些佃农挥舞驱赶:“吵什么吵!不就是三十两银子吗!等我n……等陆夫人来了,自会赔给你!” “切!说来说去还不是推给东家!” “就知道他们只是打秋风的穷亲戚而已,说不定平日里过得都不如咱们呢!我可是听把门的老李头说了,他们昨天来的时候,一件行李都没带,穿的衣服还破破烂烂的!” “难怪他们张口闭口都是要等东家来,原来这两口子也是穷光蛋啊!” “也未必是两口子吧?当着大伙儿的面就这么搂搂抱抱的,亲两口子谁这样啊!说不得是无媒苟合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一下子就戳到了陆临轩和苏兮月的肺管子。 陆临轩气得手抖,他一套茶盏都要七八百两银子,又何曾在乎过区区三十两! 如今被一群庄户人家奚落,又不能抖出自己镇北侯世子的身份,陆临轩忽然有了一种虎落平阳的委屈,而且心里再一次怀疑起自己三年前是否做得正确了。 “这个,拿去!足够抵你的东西了!”陆临轩扯下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庄头老婆。 庄头老婆还不屑地撇撇嘴:“我要的是银子,你给我块玉佩作甚?黄金有价玉无价,谁知道你这东西是值二钱还是二两!” “我这是上好的青玉,少说也值五百两银子!你不想要,我还不想给呢!”陆临轩说着就要把玉佩收起来,却被庄头老婆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来塞进怀里。 “我姑且信你一回,明儿个我就去镇子上把这东西当了,若是不值个三十两,我还要找你的!” 陆临轩气得要抽风了,但对着这些庄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