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叶清漪唇齿间轻飘飘溜出这两个字。 苏兮月心中暗喜,陆老夫人和宋氏心里却有些不舍,毕竟按照她们的想法,最多半年,让叶清漪“重病”,再把渊哥儿塞给她做底子,等叶清漪“病逝”,她的嫁妆便能留在侯府。 陆临轩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但他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 “和离不可能。你若要离开侯府,那便以善妒的名义,给你一封休书吧。” “你说谁善妒?我吗?”叶清漪好笑地指了指自己,看着陆临轩,就像看一只耍戏的猴子。 “陆世子,看来你这脑子的确是摔坏了。你怕不是忘了,三年前你我的证婚人可是当今圣上,你在天子面前亲手在婚帖上书写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纳妾’,今日你若是想要娶平妻,那便是欺君之罪!” 叶清漪长袖一甩,气场全开,震慑得陆临轩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陆临轩,我给你一个机会,今日要么选择与我和离,要么,咱们就即刻进宫,我去问陛下讨一个公道! 陆世子,你可想好了,我的娘家你可惹得起?” 镇北侯府如今的平安是武国公舍了老脸换来的,陆临轩当然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儿再去景徽帝面前刷存在感。 眼见不能留住两个国公府的嫡女,陆临轩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保住苏兮月比较重要。 “好,我便与你和离!” 陆老夫人和宋氏虽然心疼,但想到苏兮月才去了一次武国公府就带回来那么多好东西,想必苏兮月的嫁妆也不会薄。 陆临轩看了一眼苏兮月,沉吟道:“只是我才回府便与你和离,此事恐对月儿的名声有损,不如咱们把和离的日程定在三个月后。” 叶清漪像看傻子一样,满脸讥讽地盯着陆临轩。 “陆世子,你搞搞清楚,和离的事情,我现在也只是知会你,并没有要跟你商量的意思,更加不会考虑到一个外室的声誉会不会受损。 你若今日不肯与我和离,那我即刻便去宫里拜见太后,一切都由太后他老人家做主。若是太后也垂怜你那外室,我便在宫中住上三个月,刚好也查查十几年前推我下水的人究竟是谁!” 叶清漪说完冷冷一笑,头稍稍往宋氏那边歪了歪,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对宋氏“低语”道:“经过诚王殿下的提醒,我这几日倒还真想起了些东西,好像那年推我下水的女孩儿被我拉扯了一下衣服,露出她右侧颈窝间有个梅花形的胎记? 当年有资格进宫的适龄女孩儿一共也就那么几个人,只消让人查查,谁的右侧颈窝间有梅花胎记,那当年害我的人是不是就能揪出来了? 说起来我还真是好奇,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胆敢在宫中行凶? 而且当时我父亲正在前线与敌军厮杀,此人居然在后宫对我下此毒手,你说会不会是敌国的奸细,故意想置我于死地,离间我父亲与陛下的关系,妄图扰乱军心啊?” 几句话说得宋氏心惊胆战,立马抬头表态:“轩哥儿,既然你已经忘了从前与清漪的情分,又和月儿情根深种,不如趁早和离,也让月儿在咱们府里有个身份能够服众。” 宋氏一个劲儿地对陆临轩和陆老夫人使眼色,陆老夫人便只能顺着说道:“也罢,左右你在我们侯府三年也没有什么作为,倒不如好聚好散吧。” 叶清漪懒洋洋道:“无所谓啊!若是自掏腰包供着府上三年的开销不算作为,那这个名声我认了。 反正账本在我手里,若是有人敢抹黑我的名声,我就把账本贴到城门口,让过往的人群都看看。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自从我三年前一成亲就成了弃妇,这脑子就不太清明,人也有点疯批,若是有人敢咬我,那我定要撕掉他一块皮肉!” 陆老夫人本来想要挟一下叶清漪,不成想却反被叶清漪给要挟了,一时间脸色难看得屎一样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陆临轩,陆临轩却咬着牙不肯说话。 当年陆家花费那么多心思布局,才让叶家欠了陆家一个人情。 可如今半点好处没捞到,他就要跟叶清漪和离,陆临轩觉得不能便宜了这个毒妇。 “叶清漪,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愿意认渊哥儿为嫡子,你便依然是我镇北侯府的主母,月儿贤惠温顺,愿做平妻。” “陆临轩,我也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今天太阳落山之前还没与我和离,你便不再是镇北侯府的世子,这镇北侯府的匾额,我保证你留不过三天!” 叶清漪的眼神犀利,像是能穿透人的皮囊直接看透灵魂一般。她的声音犹如鬼魅,揪着陆临轩的喉咙让他大气不敢喘一下。 “陆临轩,你最好知道,凭我的手段,不管你身后站着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