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步云被逼得连连后退。 “你!——你这是什么话,军费当然全都拨下去了!难不成还有人敢贪墨不成?” 叶清漪立即跪下对景徽帝说:“陛下明查,军费层层剥削,此事已经不是秘密!我叶家军每年全靠着我长嫂的生意补给,才能堪堪维持。 洛大人乃是户部尚书,从户部拨出去的粮草都到了哪里,洛大人岂会不清楚!若非洛大人监察不利,那便是户部监守自盗!” 慕容烨给身后的人打了个眼色,立即有人站出来帮叶清漪说话。 “陛下,粮草军费乃是国之命脉,连这种银子都敢贪墨,应当视同叛国!” “请陛下明查!” 景徽帝终于开口了:“那此事便交由诚王查办吧。” 从京城发放下去的粮草一路要经过层层关卡,诚王手里捏着凝影楼的消息,查案最合适不过了。 洛步云没想到叶清漪反而把自己给推了出去,一时间老泪纵横,跪下来对景徽帝道:“陛下,微臣在朝为官三十年,兢兢业业,不敢怠慢。若真是一时不慎有所纰漏,微臣自当愿意领罚。 只是这和亲之事,却是再不能拖了啊!还往陛下明鉴!” 说着还把头转向叶清漪,继续恶心人:“仁德郡主,如今国家大义在前,还望郡主深明大义啊!” 景徽帝再度恢复了沉默,静静地看着叶清漪,眼睛里还有一丝玩味。 叶清漪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朗声道: “我大毓朝人才济济,难道维护边关和平,就只能靠送女人出去和亲吗?” 叶清漪此言,仿佛一滴水滴进了热油锅。 朝堂上的男人们一下子就炸开了。 虽然大毓朝民风开放,允许女人出来做工,也有女官的职位,但女官品级大多不高。 而且朝廷里像谢太医那样,觉得女人最好不要抛头露面的人占大多数。 毕竟,只有女人在社会上没地位,必须要依附于男人生活,他们才会满足自己虚荣的自尊心。 立即就有人站出来回怼:“仁德郡主慎言!我大毓朝人才济济,能够保家卫国的男儿自是不在少数! 可若是能凭借和亲,便免得将士们战死沙场,我们为什么不能选择不流血的方式呢?” “就是的!你叶家军虽然挂着‘叶’字旗号,可那也是朝廷的军队!咱们圣上体恤民心,不愿意百姓流离失所,更不愿意让那些将士们的家眷老无所依,这有什么错?” “林大人言之有理啊!”叶清漪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人,是观文殿大学士林友之。 叶清漪笑道:“既然和亲有这么多好处,那为何不是他们战败国把公主嫁过来给我们大毓,而非要把大毓的女儿嫁出去和亲呢?” “是咱们把公主嫁过去,还是四方国家把公主嫁过来,这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叶清漪笑着不急不慌地问:“林大人,请问您家里是您说了算,还是您夫人说了算啊?” 林友之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有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大家都知道——林友之惧内。 而林友之的夫人是嘉陵县主的女儿,嫁给林大人算是下嫁。 但现在是在朝堂之上,林友之肯定不能承认,便硬着头皮说:“家里自然是以夫为纲!在林府,当然是我说了算!” “这不就对了!无论是多么尊贵的女儿,只要嫁入婆家,就要以夫家为尊。即便是像林大人的夫人那般身份,进了你林府的门,还不是一样要低头做小伏低?” “你!——”林大人还没等辩驳,叶清漪接着又问了一句:“听闻林大人的女儿要嫁给武国公府的二少爷,两家的亲事已经谈好了?” 武国公虽然还挂着个国公府的牌子,但大家都知道,武国公家没什么有出息的人了,武国公也久不上朝,这家子其实落没了。 等到武国公没了,世子继位,这武国公府就得降爵成武国侯府。 但林友之是从二品的文官,若是这么看,其实也是林友之的女儿下嫁了。 而林友之之所以给女儿选了这么个亲事,还是林夫人做主的,美其名曰“夫家门户低些,日后才好拿捏。” 就明摆着没给林友之留脸。 可是林夫人可以不给林友之留脸,叶清漪不行! 林友之立马黑了脸。 “仁德郡主,你僭越了!我的女儿和谁定亲,用不着你过问吧?” “林大人误会了。”叶清漪依然云淡风轻地笑着说:“我没心思,也没时间去过问你家的事儿。 我只是好奇地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