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半夜里,盛意迟手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苍白的小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
她虚弱的摸出手机,努力从一片模糊中找到江怀礼的电话,拨通过去。
“喂?”
盛意迟的声音沙哑无力:“能不能...过来带我去医院。”
江怀礼猛地起身,“你坚持一下,我马上过来。”
他穿着一件T恤和丝绸睡裤,踩着酒店的拖鞋就让何秘书开车去往盛意迟住的民宿,到的时候又没有门卡,盛意迟只能连滚带爬的下楼开门,力气用尽后整个人昏倒在了江怀礼的怀中。
再次醒过来时,人已经在病床上了。
“盛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盛意迟迷迷糊糊的,待看清眼前对自己提问的人时,脱口而出:“你是谁啊?”
面前的人双手并在腿边,恭敬回到:“我是江总的秘书,何景。”
盛意迟还有些虚弱:“谢谢,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江总有事,晚点就过来,早餐已经给您备好了,您现在要起来吃点吗?”
“不用了,我想再睡会儿,你去忙吧。”
何秘书微微躬身,便出了病房。
江氏分公司内,江怀礼正坐在江正岳的办公室里,耐心地等待着。
此时江正岳正搂着自家秘书的腰你侬我侬地推开办公室的门,秘书率先看到沙发上坐着喝咖啡的江怀礼,慌乱的推开了江正岳的手,害羞的跑掉了。
脸上写着不满的江正岳回过头,和正悠闲喝着咖啡的江怀礼四目相对,顿时尴尬地神情难以掩饰,他干笑了两声,客气道:“怀礼过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呢?”
江怀礼笑而不语,放下咖啡,示意江正岳过来看看桌上的文件。
江正岳感到不对劲,神情变得严肃又带着一丝疑惑的靠近,拿起桌上那一沓文件,翻阅的过程中,脸上的表情越发难堪。
他呵斥道:“这些资料哪儿来的?你调查我?”
江怀礼把玩着手中的串珠,脸上依旧是那副和蔼谦逊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回应他:“二叔这么生气做什么?父亲让我接手公司,那肯定得做一些交接工作不是吗?”
“接手?这么多年分公司一直是我在操持。”江正岳气愤地把文件扔在桌上,冷哼一声:“你爸这次让你回国就是为了我的位置?”
“他们只是让我回来熟悉些业务,早日接手企业,二叔别误会。”
江正岳知道自己当初被外派到分公司的原因,也清楚现在面对的人是江家未来的家主,该保全什么他还是清楚,想到这儿,他的语气软和了些:“怀礼,这些年我也算把公司打理的不错,熟悉业务这一块我也可以教教你,你这样是何必呢?”
江怀礼放下手里的串珠,一改往日的温和模样,那双含情眼此时闪动着刀锋般的凌厉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二叔是不是忘了当年为什么会被外派到这儿?要不要我给您回忆一下?”
江正岳想打的感情牌如鲠在喉,昨日还在一起吃饭,乖巧似羊羔的侄子,今日竟在公司里掐住了自己的命脉,江正岳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心底生出了恐惧。
见江正岳一言不发,江怀礼语调平稳:“当年你喝得烂醉,街上飙车撞上了盛家的车子,害的迟迟入院,忘记了我。我爸念及手足之情帮你隐瞒了下来。我还以为是我不好,生日那天希望迟迟能来参加才出了事。”
“哦对,盛家当时的司机当场毙命,二叔,你可真该死啊。”
江怀礼的话一字一句冰冷刺骨,自己往日隐瞒地很好的肮脏事被亲人挖出,以此威胁,江正岳只感到头皮发麻,支支吾吾道:“那迟迟现在不是你的未婚妻吗?也没有耽误什么啊。司机的家人我也给了很多钱,难道要我偿命吗!”
他垂眸,冷笑道:“可惜没偿命的选项,迟迟因为你才吃了这些苦,我因为不知情自责了这么久,二叔认为呢?”
江正岳只觉得自己这会儿快要气晕过去,手撑着桌面,不甘心的语气里透着虚弱:“那你想我怎么样?交出公司的掌权是吗?”
江怀礼故作思考的样子,停顿了几秒后,语气轻佻:“我要您交出分公司之后,自己去自首。”
“你?!!”江正岳气都要顺不上去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何秘书走了进来,恭敬的对江怀礼说道:“江总,盛小姐醒了,又睡下了。您这会儿要不要过去看看?”
“嗯,备车吧。”
江怀礼站在办公室门口,不冷不热说道:“给您三天时间考虑,不然侄子只能大义灭亲,亲自送您去了。”
江怀礼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正在拿着勺子把粥往嘴里送的盛意迟。
她把粥吞下去后,淡淡道:“你来啦,昨晚谢谢你。”
“你什么时候得了胃病?”江怀礼的语气中带着责怪。
盛意迟喝着粥,不以为然的笑道:“工作忙起来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儿还记得吃饭,很正常啦。”
江怀礼皱着眉头,严肃说道:“以后我会盯着你按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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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