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皇城内,李世民缓缓的走着。
他目光飘忽,脑子里有些乱糟糟。
他想到了徐风雷的叮嘱,想到了刚才自己的临场反应,完美的化解了这场危机。
若是给自己打个分,李世民觉得可以给自己打9分。
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不是逢场作戏。
那只是真情流露。
“母亲……”
李世民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孩儿想您了……”
若母亲还在世……
他忽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纵然母亲最宠爱的是自己,但她真的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看着兄弟残斗吗?
“真是一本难念的经。”
李世民自言自语的叹了一句。
他正欲昂首,却见面前一位魁梧将军正牵着骏马,笑吟吟的望着他。
“见过秦王殿下。”
那将军恭敬道,
“您的马。”
李世民眉头一挑。
“常何?是你啊!”
他略一迟疑,迅速确定了面前之人的身份,不禁露出笑容,道,
“你怎么在这儿?”
面前这人,当初可是随自己征讨过王世充,立下过战功的!他自然记得。
“嗐。”
常何摇头叹了叹,自嘲道,
“陛下一道圣旨,解散了天下府兵,末将也差点回家种地了。”
“好在长安禁军还缺人手,陛下征了三万府兵精锐为禁军,末将不才,忝为左监门将军,为咱陛下看个大门。”
李世民微微颔首。
“监门将军事务繁多,不但要对出入人员严格把关,还要对进宫物件进行检查把控。”
他拍了拍常何的肩膀,叮嘱道,
“父皇安危,系于将军。责任重大,将军万万不可懈怠。”
常何神色一肃。
“请殿下放心!末将一定严于律己,绝不玩忽职守!”
他朝着李世民行了个军礼。
见此礼,李世民倍感亲切,大笑道:
“好好,我相信你的为人,必定能为父皇守好这玄武门。”
他翻身上马,招手道:
“走了!有空请你喝酒!”
常何咧嘴一笑:“好!”
“驾!”
马鞭一甩,李世民扬长而去。
常何目送着这位昔日帝国的元帅而去,目中满是崇敬之色。
虽然他的年纪比李世民大上不少,但强者不在年龄,那位青年,绝对有资格受万众敬仰!
随着李世民的远去,常何身旁的亲信兵卒探过头来,小声道:
“乖乖,这位就是秦王殿下?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真人呐!”
“果真是英姿勃发,器宇不凡!”
常何撇了撇嘴,哼道;
“那是自然!秦王挥长鞭而鞭挞宇内,王世充如何?窦建德如何?”
“在秦王面前,皆如土鸡瓦狗耳!”
亲兵嘿嘿一笑吗,连连点头称是。
“将军,您对秦王的评价真高!”
他竖起大拇指,嘿然道,
“说起来,武德五年的时候,您也随太子殿下征讨过刘黑闼。”
“太子爷比之秦王殿下如何?是否更胜?”
常何脸上笑容消弭。
“太子么?呵……”
他冷笑一声,重重一巴掌拍在对方脑袋上,斥道,
“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
“滚上去站岗!”
亲兵:“!!!”
……
夜色渐深。
天策府一厢房内,聚拢了一堆人,秦王夫妇、各心腹皆在。
“该死的太子和齐王!竟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对付咱们!”
“打伤克明的是叫尹阿鼠是吧?老子现在就去砍了他!她尹德妃算个屁!”
“闭嘴!现在是你乱发脾气的时候?不要打扰孙真人医治!”
“……”
尉迟恭骂骂咧咧了两句,被程咬金喝退。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面前的老头,也就是马不停蹄,奔波六个时辰赶来长安的孙思邈。
只见孙思邈双手频繁交错,正为杜如晦全身涂抹着药膏。
半晌过后。
“呼——”
孙思邈收拢药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略有些疲惫的道,
“完事了……”
“他伤势很重,好在你急救的时候处理得当,开的方子也对。”
“性命无虞了,指头也保住了,只是难免会比以前不灵活一些,这是难免的事儿,老夫已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徐风雷听到这话,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天策府众人也都如释重负,气氛为之一松。
“辛苦了孙真人,把您一路从秦岭请回来,路上一刻都没有歇息。”
徐风雷笑着拱了拱手,道,
“实在是累坏您了。”
“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有事儿尽管找我。”
长孙无垢闻言,不禁给李世民使了个眼色。
李世民心领神会。
这个人情,再怎么也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