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何其苦也!”
“难道真要儿臣撞死在这金阶之上,他们才肯罢休吗!”
“呜——”
李世民呜呼一声,目中已是落下泪来。
这一幕,让李渊原本冰冷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僵。
“莫哭,莫哭了!”
他挥手道,
“并非是有人进谗言,你不要想太多了。”
“只是天象有变,朕这才召你进宫来问问,并无他意。”
“傅奕,你来跟秦王说!”
一侧的钦天监台正傅奕神色略有些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秦王殿下,并非是微臣进谗言,而是天象有预兆,臣不得不进言,这是臣的职责所在。”
傅奕拱手行礼,道,
“太白经天,乃天下易主之征兆。”
“其星经分于秦地,根据过往经验,便是秦王将进而为天下主,这是天象显示。”
“臣将天象所示告知陛下,陛下才有此诏。”
李世民猛地抬头,指着傅奕道:
“你是奸臣!”
他转头看向李渊,再度重复道:
“父皇,傅奕是奸臣!是来离间我们父子感情的!是陷害儿臣的!”
傅奕:“???”
“秦……秦王,您不能信口胡诌啊!”
他急了,声音都有些结巴,辩解道,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是奸臣!你……”
“呵!”李世民冷笑一声。
“还说自己不是奸臣?我看你分明是蛊惑陛下,陷害于我!”
他目光逼视着傅奕,冷声道,
“你说天象显示我有篡逆之心,是根据过往经验,那我问你,历史上什么时候出现过太白经天?又有哪位秦王当上了皇帝?”
“你说!”
傅奕:“……”
这他一时半会儿还真答不上来。
“纵然不是秦王,哪怕是什么赵王、晋王,只要是太白星照耀之下他们当上皇帝的,你都说出来,便算你的有一定道理!”
李世民不依不饶,又问道,
“能说出来吗?”
“说不出来吧!”
傅奕的脸上开始冒冷汗。
或许是有的,他回去查阅一下典籍或许可以找到。
但这回他是急匆匆跑来,根本就没有做足功课,自然是答不上来!
“父皇,您看!”
李世民见傅奕支支吾吾,继续咄咄逼人道,
“傅奕根本答不上来,他就是胡诌,就是恶意中伤!就是奸臣!”
“昔日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可为什么就是不采信那所谓的‘天人感应’论?就是因为一旦采信,什么天象啊灾祸啊,解释权都攥在别人手里了!”
“就好比这次太白经天,这个傅奕他就偏说是儿臣有贰心想篡逆,那儿臣不禁要问了,你凭什么解释天象?!”
“两片嘴唇一开一合,就能这样平白构陷别人?”
“你这样的人不是奸臣,那我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奸臣了!”
一番话语,可谓是强势到了极致。
傅奕听完,已是气得浑身发抖。
他哪有受过这样的中伤,脸色都已经开始发白,颤着手指着李世民,又急又怒的道:
“秦王殿下,你……你,你怎能这样诬陷于我?”
“我,我……”
“呸!”李世民无比嫌恶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也知道被人诬陷的滋味儿不好受?那你为什么平白无故要来诬陷我?”
他喝令道,
“怎么,只许你诬我篡逆?!”
“你什么东西!”
“嗬——嗬——”傅奕被骂德是狗血淋头,一时间急火攻心,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李渊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
“傅奕纵然有些欠考虑,但他的初衷是好的,是为了提醒朕,绝非是奸臣。”
“你不要得理不饶人了!”
李世民凝望着李渊,安静了下来。
“父皇的意思……是选择相信他,觉得儿臣要篡逆?”
他目中露出极大的失望之色,捂住了脑袋崩溃道,
“我……我受不了了!”
“我打了那么多年仗,大唐半个江山都是我辛苦打下来的!但我从来都没有篡逆之心!”
“因为无论谁当皇帝,都是我李家的天下!”
“以前我是有想法和大哥争储,但后来我也想通了。父皇也不属意我,我也争不过大哥,我索性就退出,我不争了,不争还不行吗?”
“我收拾好了行装,遣散了所有的门人……什么文臣武将,我通通都不要了,让他们去朝廷,去边境,我就只想带着全家老小去洛阳当个闲散王爷……”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认怂了,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现在,我纵然是要逃,都逃不掉!还有人来污蔑我要谋反,要篡逆!”
“啊啊啊啊!!!”
李世民大叫了起来,状若癫狂,两行热泪从眼中落下!
“为什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