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
孙思邈捧着李世民的小腿,看了又看,脸色略微有些凝重。
这让李二不禁有些忐忑。
“孙真人,能治否?”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腿本就有伤,昨天在两仪殿又折腾了一阵,回到天策府已然是又肿又涨,疼得他根本无法入睡……
好在孙思邈就在长安,否则他真要急病乱投医了!
“箭头深入骨髓,好在无毒……”
孙思邈将他的小腿放下,沉声道,
“治是能治,只不过治好之后,腿脚必然没有原先灵活了,因一段腿骨已被箭头击碎。”
“老夫虽有把握将其拼接起来,但终究会有一些碎骨被血肉吸收,故而……无法恢复到完美状态。”
李世民脸色一黑。
“那我岂不是成了跛子?”他不情不愿的道。
“那倒不会。”
孙思邈摇头,
“只是不能剧烈运动,最好不要跑跳。”
“正常走路,还是不会有问题的,请殿下放心,老夫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听到这话,李二的神色才缓和了几分。
“那便好,那便好……”
他轻轻舒了一口气,颔首道,
“病不宜迟,还请孙真人快快下手医治吧!”
孙思邈应了一声,朝着身后招了招手,道:
“徒儿,取为师药箱来。”
“听明,你先出去吧,有老夫在此为殿下医治即可。”
“好。”徐风雷点了点头,瞧了李世民一眼,笑道,“这两天都忙着大事,对孩子们的功课都怠慢了不少,我回去抽一下他们的课业,看有没有人偷懒。”
李世民略一挑眉。
下一秒,他的嗓子眼来传出来一声惨叫:
“啊!!!!”
孙思邈的刀子,已然精准的切入,割在了他的患处!
……
天策府,徐风雷的小院内。
李清泉、李承乾、李泰、李恪、李丽质五个学生排排坐,皆是一脸好奇的望着师父。
“师父,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对啊,段伯伯带了好多人保护我们,娘亲也很紧张的样子……”
“师父,说嘛,说说嘛……”
“……”
几个好奇宝宝轮番撒娇,让徐风雷不禁有些无奈。
这种时候,怎么跟孩子们开口说呢?
要是把真实的情况描述给他们,那还不得给他们幼小的心灵造成沉重的打击啊!
“昨天的确有一件紧急的事儿,不过,为师和你们父王都已经将事情顺利解决了!”
徐风雷囫囵道,
“你们几个小屁孩就别问了,以后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众学生皆露出不服气之色。
“我才不是小屁孩!我今年都七岁了!”
李泰傲然道,
“别看我年纪小,我比不少叔伯读书都多!就比如尉迟伯伯和程伯伯,他们的文学造诣,还不如我呢!”
徐风雷:“……”
这话他倒是无法反驳,那两个大老粗能够把字儿认全,那就算是不错了!
“好,你文学造诣高是吧?”
徐风雷轻哼道,
“那今天就抽查你!”
“来,你来说说观卦来给我听!”
李泰闻言,双目炯炯,浑然不惧。
只听他道:
“上兑下坤,外顺内柔,风地观也!”
“观卦讲述的,乃是周观之道,也就是说,观察一件事物时,必须观察他的整体,而不能偏观一处。”
徐风雷点了点头。
这小子不愧是李二孩子里文学天赋最高的,瞧这中气十足,自信无比模样。
光是基础扎实没这个风范,唯有天资卓绝者,才会如此。
小小年纪,已有几分文人傲骨。
“继续。”他道。
“为政者,巡审四方,以观民俗,而主政教。”
李泰又道,
“见奢者,约以俭。”
“见邪者,矫以正。”
“君主之观,视察天下之民俗。”
“天下之俗,若不合君子圣人之道,则观之,可知本身之过。”
“若为圣明君主,定能观民俗而察己。”
徐风雷赞许的点了点头。
“是啊,若为圣明君主,必擅长观,观天下而知为政得失,此圣君之道也。”
他点评道,
“不错,基础很扎实,虽然都是为师曾说过的话,但听你这么一讲述,就连为师心中,都多了几分别样的感悟。”
“甚好,你们都要向青雀学习。”
李泰闻言,不禁得意的昂起了脑袋,像是一只骄傲的肥孔雀。
“为师教给你们的《易经》精要,够你们一辈子学习感悟。”
徐风雷起身道,
“不要学过就忘了,那就等于全还给我了!白教!”
“以后,我可能不会再这样频繁的抽查你们了,需要你们自己好好温故,所谓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嘛!”
李承乾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