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听见动静,可是那动静一会儿有一会儿又没有,她推了下身边的男人,“金元,你听外面是不是有人敲门啊。”
宁金元听了下,只听见了呼呼的风声,他们这边春季风大,还夹着沙土。
“没有啊,谁大半夜的不睡觉敲门啊,是不是老五那些猪饿了拱门呢?”宁金元说完,翻个身又继续睡了。
毕竟还没到夏天,半夜的时候还是挺冷的,外面哪有被窝里舒服。
阮氏刚躺下,那若有似无的声音又来了,“金元,会不会是……闹鬼了?”
“那就更不能了,有问问在,啥鬼敢来咱家闹啊,不想活了吗?”宁金元嘟囔了句,“快睡吧,许是风大门没关严。”
阮氏想想,的确有可能。
至于其余的人,要么没听见,要么听见了也没当回事。
梁正青这里拍了半天,也没见有回应,肚子越来越疼,人也越来越没力气,只能坐下喘口气,想着待会攒足了力气喊几声。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却开了。
宁问问打着哈欠,小白很懒,这种事情是不会管的,是迷糊鬼告诉她,外面有人一直在敲门。
“怎么了?”小奶团子还没睡醒,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声音慢慢悠悠。
虽然不是宁家的大人出来,可好歹有人管了,梁正青虚弱无力地说道:“救……救命……”
然后,人就晕过去了,不知道是疼晕的,还是因为体力不支。
宁问问瞬间就醒了,先是摸了下梁正青的脉,还好,没死。
这么大个人,她也弄不动,倒是可以挂个符,让他自己僵尸跳,但是没必要,万一把谁吓着呢?
再说了,写一张符很累的。
“大舅舅,二舅舅,快来呀!”
小奶团子一喊,全家都立刻起床了。
“问问,出什么事儿了?”宁金元赤着脚衣服都没穿,光着上身就出来了。
其余的舅舅们也没好到哪去,都有些狼狈。
“不是我,是他!”宁问问指了指脚边躺着的梁正青。
此时宁老爷子提着灯笼走了过来,看到晕倒的梁正青,也是吓了一跳,“这是咋了?”
宁水尧被风吹得打了个哆嗦,然后蹲下身,也去给他诊了脉,随着灯笼的光靠近,宁水尧发现门外还有一滩子泛着白沫的呕吐物。
宁月栾嫌弃地捂着嘴巴,“怎么这样啊!”
宁水尧皱了下眉头,“不好,他们家没来拿方子,八成是猪得了瘟疫死了,他们把那猪肉吃了。”
“病猪肉也敢吃,不要命了吗?这得多馋啊。”宁土池说道。
宁水尧也皱眉,“早就跟乡亲们说过了,这些猪肉尽量深埋,不要食用,怕是他们家中招了,大哥,他八成就是来找咱们求救的,咱们先把他抬回去,顺便看看他们家其他人的情况吧。”
宁金元点头,倒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能见死不救。
何况梁正青虽然小气了些,可是人品倒也不差,就是他家那个媳妇儿……
宁家几兄弟七手八脚地梁正青抬回去,发现他家的媳妇儿和孩子们也都趴在炕上,奄奄一息的,屋子里弥漫着呕吐的难闻味道。
“这咋办啊?请郎中?”宁金元问道。
宁水尧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家厨房里挂着没吃完的猪肉,想来自己猜测是没错的了。
医书上说的这种情况当务之急应该是催吐,方法嘛,灌水催吐,或者弄点屎尿,就是让人恶心的东西就行了。
可是梁家人这会儿人都昏迷着,想让他们张嘴都很困难,更别说喂东西了。
“大哥,二哥,试着把他们的嘴掰开,他们吃了病猪肉,得吐出来才行,不然等郎中来了怕是就晚了。”
兄弟两个试了几次,可都没用。
宁问问也跟着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也没睡着。
“三舅舅,我有办法。”
宁水尧看向小奶团子,“问问有什么好办法?”
这会儿也没外人,宁问问掏出小纸人,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就见五个小纸人分别上了他们的身。
这是傀儡术。
随即,他们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宁问问张嘴,他们也跟着张嘴。
宁水尧见状大喜,“快,喂他们喝水,让他们吐出来。”
宁家其余人赶紧灌水。
被小纸人控制着的梁家人,十分听话。
等到差不多了,宁问问就让他们抠嗓子,然后就吐了出来,只是这屋子里的味道更难闻了。
宁家兄弟们嫌弃的都屏住了呼吸。
经过了几轮,他们的胃里吐的干干净净了,小纸人收工,一个个跳下来,排队走到小奶团子的身边。
要不是亲眼所见,宁家人绝对不敢相信,小奶团子还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