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在一处老宅门口,正站着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穿着朴素,戴着金丝眼镜,双手背在身后,透着一股威严。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表现得毕恭毕敬。
这时,一个老头从前方缓缓走来,正是周长青的三师兄孙振。
他虽然已过古稀之年,但身子骨却十分硬朗,行走间虎虎生风,比年轻人还利索。
中年男子看到他,立刻收起威严,快步迎了上去。
“爸。”
他正是孙振的儿子孙定邦。
孙振看到这么多人在家门口等着自己,老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你带这么多人过来干什么?”
“这不您老回来了嘛,儿子想给你接风洗尘。”
孙振不满的哼了一声,“兔崽子,现在当上副市首了,成大官了,排场也越来越大了啊。”
“我就一小老头,用得着这么多人给我接风吗?”
孙定邦苦笑,“爸,瞧你说的,我只是想给你敬敬孝道,没别的意思。”
“行了,老头子我喜欢清净,让他们都回去吧。”孙振打发道。
孙定邦无奈,正准备解散众人时,一辆出租车停在眼前,走出一个年轻人。
原本还板着脸的孙振,见到来人后顿时喜上眉梢。
“师弟!”
“三师兄。”
两人久别重逢,开心的抱了一下。
突然,孙振收起笑容,跪在地上,“天医门弟子孙振,拜见掌门!”
众人见状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师兄,这里不是门内,你快起来。”周长青连忙搀扶。
孙定邦也被父亲的举动吓了一跳,同样过去扶起他,“爸,你这是干吗?”
哪知孙振扭头对他道:“你也给你师叔跪下行礼。”
啊?
孙定邦愣住了。
自己堂堂副市首,给这个年轻人下跪?
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让自己的老脸往哪搁啊?
“爸,你别开玩笑了。”
“我像是跟你开玩笑吗?没见你老子我刚才也跪下行礼了吗?”
孙振劈头盖脸的教训起来,“这是礼数,甭管你当多大的官,只要我还是你老子,那他就是你师叔,辈分摆在那里,你见了他必须要下跪行礼!”
孙定邦十分无语。
他知道父亲早年拜入一个门派,有几个师兄弟,本以为年纪都和他差不多,却没想到还有一个这么年轻的师弟,好像还是父亲的掌门。
这也太不靠谱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跪下!”孙振厉声呵斥。
见父亲动怒,孙定邦不敢忤逆。
不过他先是回过头,对着众下属板起脸,淡淡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都很闲?”
众人立马会意,纷纷说自己还有公务要忙,很快就跑没了影。
孙定邦这才硬着头皮跪了下来。
“拜见师叔。”
周长青心安理得受此一拜,笑了笑,“我这人比较随性,以后这些礼数能免则免。”
你还真把自己当长辈了。
孙定邦心生不爽。
“不过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叔,我也不能让你白叫。”
周长青摆起长辈的姿态,从怀里取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纸,递给孙定邦。
“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带着它,能保你一命。”
孙定邦无语。
显然,他不信这玩意儿。
孙振看出儿子的心思,不满道:“兔崽子,你师叔能给你护身符,那是你的福气。”
“还不快拜谢你师叔!”
孙定邦心里那个郁闷啊,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有你这么坑儿子的吗?
无奈之下,他只好弯腰拜谢,随手将护身符揣进口袋。
接着,三人进入老宅。
师兄弟二人因为师父当年的死令,已经三年未见,所以有说不完的话。
这就苦了孙定邦,陪在旁边都插不上嘴。
直到酒足饭饱,孙振才想起自己这个儿子,问道:“你今天很闲吗?不用工作?”
孙定邦这才有机会道:“爸,上次我跟你提过的事你还记得吗?就是我那位老领导,年轻的时候眼睛受过伤,现在年纪大了,前不久突然失明,怎么都医不好。”
“现在你回来了,所以我想请你过去给他看看。”
孙振身为天医门弟子,医术自然十分了得,早年还创立了天医慈善协会,帮助过很多病人。
他清楚儿子的心思,无非就是想通过这位老领导,让自己的仕途更进一步。
孙振并不排斥儿子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