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月看了眼城楼上等待看戏的的众人,“我没来迟吧?”
她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与温玄倩焦灼不安的状态形成对比。
她当然没有迟到,此时距离比武开始还有半个时辰。
感受到温玄倩那如毒蛇般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温玄月嗤笑一声,回视过去——
倏然,温玄倩心虚的别开目光,她藏着黄鸠粉的手动了动,将琉璃瓶往衣袖里塞得更深。
温玄月眼角余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鼻尖轻嗅,闻到空气里传来的丝丝苦味。
这苦味却又暗含着奇特的气息……
温玄月舌尖在齿间磨了磨,吐出三个字:“黄鸠粉……”
“娘亲,你在说什么?”她身边戴着虎头面具的凤祈麟抬头问道。
“没什么。”温玄月低头弯腰,摸着凤祈麟柔软的头发,笑道:“小北呀,你戴这面具的样子,很是可爱呢。”
这是温玄月亲手给儿子做的面具,前些日子在暗魂街买的面具已经脏了,她见儿子这段时日喜欢戴面具,便亲手为他制了一张
。
虎头虎脑,威风凛凛,凤祈麟很喜欢。
但此刻的他,却突然紧绷住小身板,犹如一只炸了毛的小老虎,
紧张的目光环顾着城楼上的人……
他又感觉到了爹爹的气息!
难道,爹爹也在这里?
可在场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找不到,希望只是虚惊一场吧……
凤祈麟心虚的摸了摸鼻尖,而后乖顺的在温玄月身旁蹭了蹭,尽显撒娇之态。
“娘亲,这里人好多,我有点紧张。”
言下之意:他不想呆在这里。
“这样啊……”温玄月蹲下身,捏了捏凤祈麟露出的小下巴,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他,“前面那条街卖着一些好玩的,你去随便逛逛吧,但不要跑远哦。”
说完,她又揉了揉凤祈麟的脑袋。
站在人群职中,目睹这一切的温小北瞬间炸了!
娘亲!你在摸谁的脑袋!
小北激动的就要蹿向擂台,而站在他身旁的人立刻觉察到异常。
凤绝夜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按在儿子毛茸茸的头顶上,
“人多,勿动。”
被“大魔王”按着,温小北自然是再也不敢动惹!
他只能用不甘的眼神望着擂台旁,那个男孩看上去同他一般大小,也带着面具,根本看不清容貌。
但娘亲与他,很是亲昵!
温小北圆溜溜的眼珠子里带上几分幽怨,将眼神从娘亲身上移开,看向一旁的妹妹。
此时的温念念正抱着一块糖酥饼开心的咬着,一丝多余眼神都没有递给城楼上的看客。
而想着自己和念念为同胞兄妹,说不定会有心灵感应的温小北彻底无望。
没爱了,真的没爱了!
他消失这么多天,她们居然一点都不关心!
温小北整个人顿时焉了,但他更加好奇,娘亲身边的男孩到底是谁?为什么娘亲会对他这么好?
正在这时,小北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娇纵的女声——
“哼,我看那温玄倩不顺眼很久了,希望这次她那个长姐能把她打趴下!京中的贵女都被温玄倩防了个遍,总以为有人要抢她的宝贝太子,切,就谢天胤那种
蠢货也需要抢?”
温小北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少女身着红衣烈如火,腰间缠着软鞭,看上去极不好惹,可她头顶又扎着两个圆丸子,显得整个人极为娇俏可爱。
而红衣少女边上站着一位蓝衣公子,通身贵气,此刻眉目温柔的说道:“云阳,谢氏毕竟是帝王家,不可这般口无遮拦……”
他们在谈论谢天胤?
温小北最爱吃瓜了,而且这红衣姐姐骂的人还是他最讨厌的谢天胤!
嗯,骂渣男的,都是好人!
温小北不禁凑近了些,却那名叫云阳的少女突然惊呼出声:“等等,那不是……啊,师傅!”
云真一愣,看着眼前激动不已的妹妹,蹙眉问道:“什么师傅?”
“表哥,你忘了之前在暗魂街的那位白衣女子了吗?”
云真暗下眸色,思索片刻终于想起,“我记起来了,但当时那位女子并未收你为徒……”
说实话,云真对云阳口中的白衣女子很是好奇。
从暗魂街回来后,云阳整日都在念叨着那位女子,说
什么她是天人之资,容貌甚绝,又是武学大才,说云府给她请的师傅都比不上那女子一指之力,她一定要拜那女子为师……每日反复十几遍,直至此刻。
只见云阳兴奋的指向擂台正中,“她就在那里!原来她是将军府的嫡女!不愧是我认定的师傅,今天真是美极了!”
云真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擂台上一荷色长裙的女子正负手而立,神情淡漠,嘴角却噙着笑。
她那白皙的肌肤与欣长的脖颈沐浴在阳光下,浑身散发着独特的气息,让人只看一眼,就无法移开。
云真从未见过将贵气与随性结合得如此完美的女子,一时间竟看愣了。
她身上有着深闺中女子没有的气质,绝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