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身份吗?”
“当然记得。”巴赫移开视线,“但作为城主,我不可能只考虑学术研究上的事情。”
“是的。”希罗点头,“你还要考虑弗拉梅尔与炼金学会的名誉。
“我是弗拉梅尔家族的长老,也是炼金学会的理事,但我的祖籍并不在弗拉梅尔,最初,我只是出生于南方小城的一个默默无闻的炼金术师。
“因为久仰弗拉梅尔的大名,我来到了这里,我坚信这里是炼金术师的最好去处,因为我听说它公平、它干净。
“它能给所有炼金术师的成果一个公平的评判标准,它能为所有热爱炼金术的炼金术师们提供最好的研究环境。
“正因如此,大量天南海北的炼金术师才会聚集在这里。
“正因如此,炼金学会才会成为炼金术师们信服的标杆。
“正因如此,弗拉梅尔才会成为炼金术师们心中的圣城。”
希罗沉声道,“我虽然不是弗拉梅尔人,但我热爱这片土地,我希望它能一直保持着纯粹、理想的状态,永远不会被世俗的阴谋诡计所玷污。
“诺伦来到弗拉梅尔,说明他把我们当成了值得信赖的盟友,无论合作结果如何,我们都不能背叛这份信任。
“巴赫……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比一时的利益更加重要,弗拉梅尔并不是因为它强大才成为圣城的,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说罢,希罗也离开了办公室。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巴赫脸色有些阴沉,哼道:“真是个天真的家伙……”
希罗是个为炼金学奉献了一生的学者,作为一名炼金术师,他很尊敬这位前辈。
但作为城主、作为政治家,希罗的想法又天真、纯粹到近乎愚蠢。
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强大的力量当然是握在自己手里最稳妥。
就算握不住,毁掉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只是,话是这么说……希罗的一番话依然如利剑般刺中了他心里的痛点,让他的心情隐隐有些烦躁起来。
当直面自己的内心,正如希罗所言。
随着对新式符文体系的研究不断加深,自己确实对这位年轻人的态度从欣赏变成了忌惮。
因为他的潜力太大了,不知不觉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
那么,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弗拉梅尔就要抹杀他,然后将他的成果占为己有吗?
这和强买强卖的强盗有何区别?
无论用何种理由掩饰,放于后人评价,这都是不折不扣的卑劣行径。
尤其是在炼金术师圈子里,剽窃他人研究成果与杀人父母无异,都属于人神共愤的行为。
一旦此事暴露,弗拉梅尔千年来积攒的名声将从他手里毁于一旦。
还不止如此,为了说动诺伦过来,他把自己的儿子卡尔都“抵押”给了临峰城。
可以想象,一旦弗拉梅尔选择“撕票”,那么卡尔也将立刻被临峰城处决。
冒着弗拉梅尔名誉扫地的风险、拼着卖掉亲儿子的代价也要杀死诺伦,夺取新式符文体系的研究成果……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无论是诺伦也好,希罗也好,都是天真的家伙……”
巴赫喃喃着,旋即发出一声轻叹,“不过也真是羡慕,新时代正是靠这帮如此天真的家伙创造的。
“弗拉梅尔缺的,正是这种纯粹的人才啊。”
……
在侍从的带领下,使者团一行来到了下榻之处。
客房很大,有主次两间卧室,足够诺伦与尤娜一起住,骑士团护卫们则安排在了隔壁的客房。
“环境还不错。”诺伦打开房间内的窗户道。
旅馆就在城主府隔壁,位于弗拉梅尔最繁华的地带,之后有空他打算去下面逛一逛。
身后,尤娜将手中的行李放在地上,门口则有几位随从将几口大箱子搬到房间里来。
这里面装了啥?尤里乌斯好奇的瞅了一眼,衣物总不可能占那么大的地方。
当然,这是总参谋大人的隐私物品,他还没神经大条到直接发问,瞥了一眼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晚宴开始前都是自由时间,诺伦躺在主卧的大床上,看着尤娜一丝不苟的检查房间里的边边角角。
“有发现什么东西吗?”他问。
“暂时没有发现异常。”尤娜来回检查了两遍,回道。
“这是谁教你的,玛恩纳?”
“是的,每次来到新环境,这是必要的检查流程。”
“哈,还真是可靠。”
“嘟嘟——”突然间卧室门被敲响,尤娜前去开门,敲门者竟是亚兰德。
“在休息?”亚兰德问道,“方便聊聊吗?”
“无聊而已。”诺伦坐了起来,“进来吧。”
两人在客厅区域就坐,尤娜给他们沏了杯茶,亚兰德望向诺伦道:“和巴赫大人谈得怎么样?”
“没那么快。”诺伦耸了耸肩,“慢慢谈呗,我预计在这里呆三天左右,希望能在回去前谈妥合作事项。”
“不用担心,会有结果的。”
亚兰德笑道,“弗拉梅尔希望与你合作,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