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赦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在流血,快要翻白的眼珠子落在墨玄宸身上,满目憎恨。
“你要……杀……就杀……我是……什么……都不会招的……”
“我只……恨……没杀……了……”
啊——
严赦的话猛然断了,惨叫声犹如地狱中的鬼泣。
那锐利的尖刀从右腿大腿根往下划至脚踝处。
整个血肉翻飞,里面的白骨都露了出来。
墨离嘲讽地将他小腿肉割掉一处,嫌弃地扔到一旁火炉里。
“五年前严家满门抄斩,全家上下三百零五人尸体全部摆在严家门口,无一幸免。”
“能在大理寺那么多人面前移花接木逃走,还混在朝廷里这么多年不被人发现,能有如此通天手段的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
他手上的利刀一点点割掉右腿的肉,血色喷溅一地:“落到这般境地,严侍郎还如此嘴硬,为了什么?”
撕心裂肺,痛入骨髓的痛,让严赦可怖的脸几乎无法形容地扭曲。
墨离下手飞快,刀速度适中,血液伤口控制适中,严赦相当于在经历十倍痛苦。
白骨森森,严赦整个人像是被泡在血水里:“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墨玄宸正在看手中的卷宗,见他咬紧牙关不肯开口,指骨在桌上轻敲着,冷声道:
“五年前,严皇妃因谋逆罪,牵连严府,严府被抄,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逃出来的,苟延残喘活了五年,最后还是被当做刀子用。”
“既然如此,那就在死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仇人,是谁害你们严家至此!”
这话直戳严赦心脏。
严赦呕着血,疼得全身发抖,心里坚固的城墙开始慢慢瓦解。
是啊,他若死了,严家真的绝后了!
墨玄宸继续攻心:
“朝堂上的人,谁不知严皇妃和严家是被先皇冤枉的,若有一人站出来,你这五年就不必过如此苟且偷生的日子,早可以光耀严家,何苦落到这般境地?”
墨玄宸起身,抻了抻袖子上的褶皱,不以为意道:“你不说,本王也能从别人嘴里撬出来,毕竟,不是谁都有本事动用几百铁衣卫的!”
他抬头看向墨离:“好好招呼严侍郎,要让他活着看看被自己利用的下场!”
“王爷放心,手下一定让严侍郎永生难忘。”
墨离笑眯眯地推着一个陶瓷罐出来,罐子里密密麻麻爬出来好多小虫子。
严赦头皮发麻,这是要把他做成人彘!
那利刀高高高扬起,朝着他双眼刺下来时,严赦两眼一翻,吓晕了。
墨离无语,他还没动手呢,这就晕过去了?
难得晴了一段时间的好天气,今日又开始天空飘雪。
翼王府门前,一声清朗的“吁”声响起,随之而来是马匹的长啼,脚蹄子在地上的踏动,只见一辆宝蓝车帘,四角雕龙盘绕,明珠黄苏摇坠马车停在门前,在门车后方还跟随着一排冒着风雪,端着红漆盒子的宫人、侍卫。
翼王府门口守卫见了便知是宫中何人前来,果然就看到那宝蓝华贵车帘被掀开,一欣长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男子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翼王府三字牌匾,缓缓走前。
翼王府守卫认出此人身份,连忙上前恭迎。
厢房中。
黎洛刚用完早膳差不多时候,黎院外边疾步走来一名侍卫,一路走到黎洛面前,才低头恭敬地禀告道:“禀告王妃,皇上来访。”
本该在府里重伤养病的王爷,突然不知去哪了,他只能过来找王妃。
黎洛正擦拭着手掌,嘴角一勾,心里讥笑。
这才几天,就这么迫不及待来看王爷伤势了?
既然上门来了,怎么也要见一见。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雕楼玉宇,十转画廊。
翼王府初看时冷清深入了却觉得反而幽静,尤其静坐一方,放空了心情。
再看这并未清扫的白雪景色,尤其觉得洗漂了心神一般,不由的就浅扬了嘴角,愉悦了心情。
黎洛一路走来的时候就看到漫天飘雪下的男子。
他穿着浅黄色的袍子,静静的站立在雪地上,微微仰着头看着半空的飘雪,雪白的的肌肤就似了这白雪话凝结幻化的。
朱红的唇在其上尤其的鲜明,浅笑的温润清朗。
黎洛冷淡的看他,皇权诱人啊,想起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吊儿郎当的王爷。
轩辕泽手指一顿,侧头向着她的方向看去,看着她的身影,神情有了一瞬的复杂,不过眨眼而逝。
在原地等候着她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停驻了脚步,才缓缓微笑道:“翼王妃。”
黎洛挑眉,微微欠了欠身子,“臣妾参见皇上。”
黎洛虽然不情愿,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少。
“翼王妃平身。”
见她敷衍,轩辕泽神色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更为轻松一些,一摆手道:“好久没来翼王府了,景色比之前更有一番风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