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是我回来了。你别声张,我这次回来是来拿东西的,你也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吧,国公府里全是豺狼犬豹。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界,咱们不待在这儿了。”
小玲眼角挂着泪,“小姐,你是不是受打击了?郁公子确实行为不端,咱们把婚退了就成,离了国公府咱们住哪儿啊?”
谢晚凝扶住她瘦弱的肩膀,“小玲,你清醒一点,不管是郁仲寻还是国公府里的人,我都不想再受他们的欺辱了。”
“我离开的这几天,她们给你饭吃了吗?”谢晚凝又问。
小玲咬着唇,摇了摇头。
谢晚凝眼中满是怜惜,小玲跟着她受苦了。
“你先去收拾东西,一会儿我们一块儿走!”谢晚凝下定了决心,这一世她一定要让小玲过上优渥的日子。
“好!”
小玲去收拾东西,谢晚凝便开始翻箱倒柜找那封信,好在小玲整理事物一向井井有条,她见那信件重要,特意好好放着。
拿到信,谢晚凝小心翼翼地把它揣在怀里。
然后拉住小玲的手,坚定地走出院子。
小玲落了她半步,跟在她的身后,眼中泪花微闪。
小姐真的待她很好。
“小玲,你饿不饿?”谢晚凝突然回头问。
小玲摇摇头。
“撒谎,你肯定饿了!”
说罢,也不管小玲是何反应,就朝前面的院子走。
小玲有些紧张,“小姐,咱们不立刻走吗?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可怎么好?”
“你不声张,便不会被人发现。”
又拐了几个弯。
“小姐,你来大小姐的厨房做什么?”
何其讽刺,国公府的大小姐能够拥有一个充满各种珍馐的小厨房,而二小姐却连饭都吃不上。
想到这儿,谢晚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掀开罩布,把能够吃的食物都塞给小玲。
“快吃。”
“小姐,这不太好吧,这可是大小姐的……”
“又不会有人发现,再说你忘了之前她从我们那儿拿走多少好东西了?”
小玲想了想,然后拿起一个鸡腿,发狠地咬了一口,一脸愤愤不平。
在小玲专心吃喝的时候,谢晚凝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些在水缸里,白色的粉末立刻化为无物。
“小姐,这是什么?”小玲捂着嘴,瞪着眼,软软萌萌的。
谢晚凝心中一软。
“谢晚莺给我下毒,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中的究竟是什么毒,但是她会配毒,此毒无色无味,吃了也无甚大病,只是会叫人的脸上多生些痘痘。
谢晚莺一向重视容貌,为了稳住她京城第一美人的地位,每日都要涂上好几层粉。
过几日便是观莲节,按照惯例,朝廷一定会举办宴席,燕玄烨也会出席,谢晚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勾搭燕玄烨的机会。
她倒要看看,谢晚莺到时会如何做。
谢晚凝刚收起瓶子,门外突然传来怒喝:“何人擅闯此地?”
谢晚凝紧急拉着小玲躲起来,慌乱间,小玲一脚踩到一个瓷瓶子,瓶子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玲拽着谢晚凝一起倒在了地上。
霎时间,还来不及躲藏,厨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
“唰”
一把锋利的长剑架到了谢晚凝细嫩的脖子上,在黑暗中闪着刺目的银光。
不多时,谢晚凝的脖子上便冒出了小血珠。
“大少爷,是我和小姐!”小玲一把握住剑锋,将它指向自己。
谢元钧闻言立马收起剑,便要去点灯。
“大哥,不要点灯!”谢晚凝慌忙出声。
“为何?”
黑暗中,谢晚凝抿唇不语。
前世,谢元钧也深受谢晚莺所害。
谢晚凝对他的情感很复杂。
一方面谢元钧确实盲目地相信谢晚莺,并且对她有着隐晦的情感,无论何时都坚定地站在谢晚莺那一方。
另一方面,在国公府,要说真心待她的人,除了哥哥和小玲,就是他了。
记得有一年隆冬,大雪,京城出奇的寒冷,连后湖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那时哥哥刚好外出,谢晚莺和嫡母便蓄意不给她的院子分发炭火,甚至连棉衣棉被都没有。
是谢元钧在无数个夜晚偷偷拿炭火过来,顺便给她带些吃食,还会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对她说:“凝儿慢点吃,大哥明日还来呢。”
谢晚凝一直记得他掌心的温度。
“大哥,我要走了。”漫长的僵持过后,谢晚凝终于这样说。
谢元钧抽吸一口气,“为何?”话刚一说出口,他便恍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
话锋一转,问道:“那你二哥知道吗?”
二哥便是与她相依为命的哥哥谢元铮。
“你知道二哥的下落吗?”谢晚凝问,黑暗中,她的眼睛亮亮的。
“你二哥去并州了,我本想找机会告诉你,可是自那日一别,我便再也没见到你,这几天你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谢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