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啊,难得看你如此喜欢一个姑娘,终究是再大的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呦。”
直到到了山顶,燕玄烨才把谢晚凝放下,脚站到地上的那一刻,谢晚凝甚至觉得有些飘飘然的不真实感。
太后见状打趣道。
燕玄烨帮着谢晚凝将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那是当然,好不容易才讨来的夫人,自然要好生珍重。”
丫鬟已经将软榻放置好,扶着太后坐下,“你有这个心倒是好的,只是如今成亲多日,怎的也不见晚凝肚子有动静?你可得抓点紧了。”
“你父亲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已经出生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太后似是也想起了从前的事,目光飘向远方,连鬓边的花发好像都更白了几分,叹息道:“好好祭拜祭拜你父亲吧。”
燕玄烨还牵着谢晚凝的手,下意识的手一缩,谢晚凝吃痛,小声惊呼。
听到这一声惊呼,他仿佛才缓过来身,手微颤,而后松开了。
谢晚凝揉着自己有些发红的手腕,小心翼翼揣摩燕玄烨的心思,他刚刚那般失控,是因为太后提到了他的父亲吗?
“罢了,你们这群年轻人也不必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了,自个儿玩儿去吧。”太后道。
立马有丫鬟摆出菊花酒和重阳糕,以及各式各样的点心。
“居然还有纸鸢!”谢晚凝眼睛亮了亮。
燕玄烨勾了勾唇,“喜欢放纸鸢?”
“喜欢!”前世每每谢晚莺和一众小姐放纸鸢时,她都被排挤到角落里,不允许靠近。
她缩在墙角,望着越爬越高的纸鸢,就在想啊,什么时候她也能像风筝一样飞得高高的呢?
人终将为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哪怕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纸鸢,却是她幼年时最大的奢望。
燕玄烨招了招手,立马有丫鬟会意,拿了纸鸢来供谢晚凝挑选。
“随便挑。”燕玄烨大手一挥,霸气的说道。
谢晚凝看出他心情好,也不扭捏,挑了个粉绿色蝴蝶样式的纸鸢。
“你倒是好眼光,这纸鸢是宫里御用匠师最得意的作品。”梁祁璋忽然走过来道。
谢晚凝手一抖,没想到她一拿就拿了个最名贵的,按尊卑顺序来,她万万不可拿此纸鸢,坏了规矩。
就在她正准备把纸鸢放回到丫鬟手中时,梁钰心突然闯了过来,直接将那纸鸢从她的手中夺走。
“这是本公主的纸鸢!”梁钰心叫嚷道。
因为她的动作太快,谢晚凝根本来不及反应,加之纸鸢线又坚硬,丝线划过她的手掌,立马钻出了小血珠。
燕玄烨脸色一变,握住谢晚凝的手,“太医呢?还不赶快滚过来止血!”
梁钰心也没想到会不小心伤到谢晚凝,又听燕玄烨一吼,当即便浑身颤抖一下,缩在梁祁璋的身后。
燕玄烨又扶着谢晚凝坐在准备好的软榻上,有太医跪地为她包扎。
谢晚凝本想说她没那么矫情,不用那么紧张,但见燕玄烨阴沉得恨不得要打雷下雨的表情,抿抿唇,还是选择不说话,生怕激起他暴虐的性子。
白色的纱布将她的手全方位地包裹起来——稍显小题大做。
但这完全是太医看燕玄烨的眼神行事,直到看到他的眉眼稍微舒展开来,才敢停下包裹的手。
否则,谢晚凝敢保证,她的手肯定要被包得跟猪蹄儿似的。
梁祁璋摸了摸鼻子,把梁钰心又往自己的身后藏了藏,“心宝也不是故意的。”
燕玄烨眼神一冷,眼眸半敛,幽幽道:“那出来道个歉总不过分吧?”
梁钰心颤了颤,只觉得那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每次只要燕玄烨一瞪她,她就忍不住要哭出来。
谢晚凝知道肯定是燕玄烨吓到梁钰心了,其实公主本心也不坏,第一次如果还是公主帮的她,可见是个心善之人。
只是公主如今年纪尚小,心智还不成熟,难辨是非,被人引诱误导也不是公主的错。
“侯爷,妾身无碍,公主必然不是故意的。”
一直躲着的梁钰心却忽然道:“哼,假惺惺。”
谢晚凝心跳一滞,不知为何心上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子一般,“公主……”她弱弱道。
梁钰心却完全不理她。
燕玄烨看不下去了,虽然他平日里也疼惜梁钰心,但是这不是让她娇纵的理由。
“公!主!”燕玄烨加重了语气,“道歉!”
淑妃站出来维护道:“燕侯此举不妥吧,心宝唐唐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给一个侧室道歉,她也得受得起才行。”
梁祁璋眼神微闪,“淑妃,谨言慎行。”
又道:“心宝,乖,出来道歉。”
梁钰心别人的话不听,父皇的话还是会听的,于是扭扭捏捏,不情不愿站出来,小声道:“对不起。”
谢晚凝赶紧接话道:“公主也不是有意的,臣妇没有放在心上。”
燕玄烨冷笑道:“你倒是维护她。”
谢晚凝温柔地笑了笑,谁叫她第一次入宫那会儿,公主是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