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备马,我要亲自去寻她!”廖兰珩手臂上的青筋凸起。
若真是因为他个人的过失,导致柴轻月遭遇不测,叫他还如何有颜面苟活于世?
月黑风高,寒风瑟瑟。
两批人马分别从京城出发,待到出了京城,不约而同遇上了。
“侯爷,有一小队人马在跟着咱们。”
说话的是燕侯的暗卫之一奇丰,因把揽清留在侯府照看谢晚凝,所以燕玄烨这次便把奇丰调在身边差遣。
燕玄烨勒紧缰绳,马儿嘶鸣,而后停下,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可查清了是何人?”
奇丰面无表情,沉声道:“看着那领头之人有些面熟,像是廖大人家的公子。”
燕玄烨掀起眼皮,往后看了眼,“廖兰珩?”
“正是。”奇丰也跟着回头望。
只见领头一个身骑白马的少年,正快马加鞭朝这边赶,在看到他们之后,速度才逐渐慢了下来。
廖兰珩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燕玄烨。
其实他知道自己前面有一小队人马,但他只以为是商队,并未料想到居然是燕玄烨!
也许是因为心虚,廖兰珩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燕玄烨,但他又明显是在等自己,只好硬着头皮驱马向前。
“廖兰珩见过燕侯。”他垂着头,背上已满是冷汗。
燕玄烨的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到他的身上,不紧不慢道:“大晚上的廖公子不在家中睡觉,怎会在此处?”
马儿有些不安分地前前后后晃悠,直晃得廖兰珩全身发麻,“兰珩得了消息,说是那位过门的妻子遭遇不测,这才赶着去解救。”
“哦?”燕玄烨尾音挑着,脊背微倾,盯着廖兰珩的眼睛,“本侯倒不知,廖公子什么时候待轻月如此情深义重了。”
“本就是兰珩未过门的妻子,理当如此。”
说实话,廖兰珩此前一点都不怕燕玄烨。
他自己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燕玄烨也不是他的上级,自然震慑不到他。
再加上,自家老父亲又在给燕玄烨做事,哪怕看在老爹的份儿上,自己也能保全性命。
所以他才敢在关于谢晚凝的事儿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燕玄烨。
就是它认准了燕玄烨不会对他这么样。
可是现在,他闯了祸,伤了燕玄烨的血亲,他不得不开始害怕了。
燕玄烨折磨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廖兰珩眼底划过一丝痛苦,很快消失在黑夜里,风声掠过耳朵,一阵轰鸣中,他听见燕玄烨说:
“既然目的一致,那廖公子便随本侯一起吧。”
话音刚落,便听马儿嘶鸣,扬蹄而去,掀起一阵尘埃。
廖兰珩甩了甩衣袖,眼中多了分果决,驾马跟上。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快点找到柴轻月才最要紧,有燕侯在,也能多些胜算。
至于以后这件事会不会败露,那就以后再说吧。
于是,两对人马迅速合二为一,二十来个人策马奔腾,掀起一阵尘埃,所过之处,无不惊起一片沉睡的鸟儿。
不眠不休整整骑了一天一夜的快马,才赶到骑关道。
骑关道,著名的劫匪道。
此道从前为颖州一带通往京城的要道,不少商队都会选择走这条路。
可是渐渐地,商队多了,难免有心术不正之人起了歹心。
于是,便有了劫匪。
起初只是三五群人,后来抢到些真金白银,更加猖狂,附近吃不上饭的百姓纷纷加入。
劫匪越来越多,甚至在骑关道“自立为王”,商队渐渐少了,他们开辟了一条新的路,那条路虽说绕远了些,但更安全。
偶尔仍然有不怕死的商队,为了赶时间,迫不得已走骑关道,皆无一幸免。
这群劫匪来无影去无踪,没人知道他们会从哪出来。
骑关道的两侧均是群山绵延,地形复杂,官兵来了几次都不曾寻到他们。
走这条道的人更少了。
骑关道也越来越荒凉。
附近的百姓还给骑关道取了个应景的名字,叫鬼道。
没人敢走,一旦走了就别想活着出来,这可不就是鬼道吗?
“听闻此次接亲的队伍是廖大人亲自选的武功高强之人,怎么会叫劫匪得手?”
因天色已晚,不便寻人,一群人便直接在离骑关道不远的林子里休整,待到天亮时再开始寻人。
燕玄烨的面前生了一堆火,树枝噼里啪啦地烧着,偶有火星子四处飘舞。
廖兰珩就坐在他的身侧,脸上倒映着火焰,忽明忽暗。
“这……家父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兴许是那劫匪太厉害了?”廖兰珩硬着头皮道。
燕玄烨轻轻地“嗤”了声,混在树枝烧断的声音里,微不可查,但廖兰珩就是听出了这声“嗤”中的讽刺意味。
“没想到?那他真是那么多年的官儿都白当了。”燕玄烨沉声道。
廖兰珩的面色逐渐苍白起来。
“别让我知道其中还有你的手笔,否则……”
后面的话,燕玄烨没有说完,直接站起身去找奇丰商量明日的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