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说:“当铺······”
干妈冷笑一声,打断说:“这个乳娘真精明,非但知道盒子里的东西很值钱,也知道这盒子值钱。”
队长说:“不过······”
干妈还是打断了他,说:“不过以此看来,她非但担心你会偷她盒子里的东西,更知道你会对这盒子下手。”
队长说:“这······”
干妈说:“这真是,知子莫如母呀!”
队长说:“这盒子并不是在我娘手里得到的。”
干妈说:“当然,是在当铺的柜台上。”
队长说:“在一个人的手里,男人的手里。”
干妈说:“那是当铺的掌柜,当这么贵重的东西,掌柜怎么会不亲自来验货。”
队长说:“既不是伙计,也不是掌柜,我娘更没有在场。”
干妈说:“哦,乳娘转身就卖给了别人,动作真快呀。不过,话又说回来,慢了只怕就不是她的了。”
队长说:“倘若换作以前,她的确会防我,不过现在不会了。”
干妈说:“哦?”
队长就看了一眼身上的警服,说:“现在我的薪水可不低了。”
干妈笑了一下,说:“一个大手大脚惯了的人,那点薪水又怎么会够用?”
队长说:“不是我娘将盒子卖给了别人,而是这个人在我娘回家的半道上,抢走了盒子。”
干妈又笑了一下,说:“谁敢来抢一个警察的娘,他只怕活得不耐烦了。”
队长说:“他的确活得不耐烦了,偏偏就做了这样的事。”
干妈说:“哦,我倒霉的乳娘啊!”
队长说:“不过,很快他就落到了我的手里。”
干妈说:“这下,他该倒大霉了。”
队长说:“不错,我打爆了他的脑袋。”
干妈做出一脸惊恐的表情说:“为一个盒子就杀了他,这,这也太残暴了,这是草菅人命!”
队长说:“他对我娘也没有手软。”
干妈说:“哦,乳娘怎么了,他将乳娘怎么样了,是打破了头,还是砍下了手?”
队长说:“他杀了我娘。”
“啊!”干妈惊叫一声,张大嘴半天合不拢。
队长说:“所以我才说你这是借刀杀人的阳谋。”
干妈却嘤嘤地哭了起来:“我可怜的乳娘啊!”
队长厉声说:“收起你的假慈悲吧,别以为别人不知道这是你的阳谋。”
干妈一边擦着泪,一边说:“的确,倘若我不送她这些首饰,别人是不会去抢夺的,她也不会死了,是我害死了她,乳娘啊!”
队长冷眼看着她,说:“她却为一个空盒子丢了性命。”
干妈说:“倘若真是一个空盒子,她又怎么会舍命去护?”
队长说:“她并不知道是一个空盒子。”
干妈说:“是不是空盒子,一上手就知道了。”
队长说:“可我们找到凶手的时候,他正要进当铺。”
干妈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凶手只怕也舍不得廉价当给别人,显然是他先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藏匿在别的什么地方了。”
队长盯着干妈。
干妈说:“你们抓住凶手时,问过他吗?”
队长说:“我气不过,冲过去就将他抵了命。”
干妈一拍大腿,说:“唉,你怎么这么笨啊!”
队长说:“我实在是太气愤了。”
干妈松了口气,悠然地说:“这盒子几易主人,在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问题,从现场到当铺这段时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说是吗,队长?”
队长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在现场凶手非但搜过我娘的身,还拿走了她的包袱,我们找到凶手的时候,非但看见这盒子,那包袱也还在。”
干妈说:“按常理,凶手抢了东西后,先会跑进无人的旮旯里,翻出值钱的东西后就将不值钱的东西扔掉,再偷偷的逃回家躲几天,绝不会拿着赃物满大街跑,队长是警察,应该知道这些的,对吧?”
队长说:“不错,按常理是这样的,只不过这个凶手并没有按常理做。”
干妈说:“那他一定是一个笨强盗了。”
队长说:“他的确是一个笨强盗,非但没有将赃物扔掉,还背到了当铺,包袱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
干妈却说:“不是他笨,而是他根本就不是凶手。”
队长说:“哦?”
干妈说:“凶手有了盒子里这些东西,又怎么会看得上几件破衣裳?”
队长说:“你认为······”
干妈说:“我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倒霉鬼,他是凶手的替死鬼。”
队长说:“此话怎讲?”
干妈说:“那包袱只不过是凶手扔在旮旯里,凶手拿走盒子里的东西后,将这盒子也一同扔在那旮旯里,只不过这个人碰巧路过那旮旯,就看见了这些东西,他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带有命案的,就将这些东西全都捡拾起来,见这盒子做工精细,自认为还能当几个钱,所以才会背着赃物拿着盒子去当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