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见她发出一声轻笑,我一惊,不得不清醒过来。我知道她是看见我呆傻的模样,才笑出了声来。我痛恨自己不争气,更痛恨自己对不起爱过我的四个姑娘,我感到羞愧难当,脸就如打鸣的公鸡一样。
我慌忙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她。
她却对我举起火铳,说:“再快也快不过我手中的枪。”
这时,老人说:“我老了,老眼昏花,看不见你拔飞刀,但她的眼睛很明亮。”
老人的话教我不得不又抬头看她。
这时候,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她看都不看,举起火铳就是一下。
“砰!”
随着一声枪响,她的火铳口冒出一缕白烟,那只乌鸦就扑腾着翅膀掉了下来。
这少女才是真正的高手!
我惊得目光都直了。
老人却轻松的说:“你不必这样,经常打猎的人,手熟罢了。”
我知道,在他们这些人眼中,这样枪法的人被称之为猎人,而在军队中,却被称之为狙击手,神枪手。
少女盯着我,一边往火铳里填充火药和铁沙子,一边对我说:“要不要跟我比试一场?”
我急忙摇了摇头。
跟狙击手比试,我的身体一定会被打成筛子的——火铳就是散弹枪,一出来就是筛子那么大一团。
少女笑着说:“其实不是我的眼睛比你出手快,只是······你这出众的模样,将我的目光深深的吸引住了,于是,我才看见你拔飞刀。”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的确能看见我拔飞刀。
老人这时候握着腰间的刀说:“我是这大凉山中出了名的快刀手,我没有看见你拔飞刀,但我想跟你比一比。”
少女立即说:“爷爷不必跟他比了,他比不过您,会伤着他的。”
老人就盯着我看了会儿。
我急忙对他摇头。
老人就伸手把我身上所有的飞刀都搜走了,也将大哥送我的佩枪搜走了。他拿着我的佩枪看了看,说:“你是国军的特务?”
我急忙摇头。
他看着佩枪说:“只有国军才用得起这么好的枪,就算你不是特务,也是国军的一名军官,士兵是不配拥有这样的枪的。”
少女就将她的火铳伸过来挑起我的下巴,厉声说:“快说。”
即便是最严厉的声音,也是这么美丽动听。
我惊得急忙说:“小心啊,枪走火!”
她就厉声说:“那就老实点。”
我就说:“我只是江湖中一个卖艺之人,这枪······是我大哥送我的。”
老人目光尖利的盯着我,冷冷地说:“这么说,你是特务了,是你大哥派你来查探我们的寨子,等你查探清楚了,就回去带着你大哥来将我们一网打尽。”
少女脸也变了颜色,凶狠的瞪着我。
我急忙摇头说:“不是······”
老人打断我的话厉声说:“只有在国军里面,下属才会将自己的上司称为大哥,这枪明明是国军的。”
少女又厉声说:“老实交代。”说完,火铳就在我的下巴上戳了戳。
老人沉声说:“你还想狡辩,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我眼睛盯着商队那些人说:“我真的是流浪艺人,要去老缅那边讨生活,不信你······你们问他们。”
没想到,这些人立即跟我撇清关系。只见一位老板模样的人说:“我们不知道,我们不认识他。”
其他的人也立即说:“对,我们不认识他。”
“我们不认识他。”
老板说:“他是从半道上跟着我们的,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不了解,更不清楚。”
老人就厉目对我。
我得好好想想,怎样来回答,回答错误,少女的火铳就会打爆我的头。
我想如实的告诉他们,大哥是我刚结拜不久的,不是军队中的上下级关系,但我知道,这样更让我脱不了干系。
我想了半天,才讷讷地说:“我,我的飞刀没有刃口,它,它不是用来杀人的,是,是用来,用来表演的。”
老人目光尖利的盯着我说:“是的,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你说它是用来表演的,在我们的背后,它就是另一种作用了,没有刃口?以你的出手和力道,只怕是一粒石子也能击穿别人的咽喉,你敢说你的飞刀没有杀过人?”
少女立即大声说:“你发誓。”
我不能发誓,我的飞刀确实杀过人,杀过三个害死花的土匪。我无言以对。
老人厉声吼道:“快说,你是那个部队派来的。”
少女却说:“你是哪个长官的手下?”
看来我只有老实交代了,得从我十二岁那年说起,说出跟大哥和妹姝的这些事情。
我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
这时候,老人又说:“我早在几天前就得到城里线人送上来的消息,山下那姓田的长官一个手下说最近田长官派出了一个很厉害的特务要来我们这里查探我们的住处,一旦查清,就将我们一网打尽,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我心中一惊,原来这伙土匪跟那姓田的是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