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的人离开王府后,便马不停蹄地一路向南狂奔,以求早日离开北疆的地界。
而与此同时,南匈奴的单于呼屠已经狼狈地逃回了草原。
王帐里,银光闪烁的羊皮地毯铺满了整个大帐,巨大的铁炉里燃烧着熊熊火焰,虽是秋末冬初,但草原上已经落下薄雪,预示着今年的冬天可能格外的难熬。
一个雄壮的身影坐在厚实的熊皮椅上,手中执着一杯醇厚的马奶酒,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
这个身影就是匈奴的单于呼屠。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皮肤被风沙磨砺得黝黑而粗糙,身上穿着一件由狼皮和狐狸皮制成的大衣,腰间围着一条牛皮带,带上挂着一把精美的银刀。
呼屠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口。
那酒如火一般烧进他的喉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炽热的痛苦。他知道,他的部落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此次南掠,不但什么都没抢回来,还丢掉了左贤王的一万青壮精兵,以及数千战马,这个损失太大了!
用不了多久,得到消息的北匈奴,甚至东匈奴都有可能在残酷的冬天,把目光投向这里,对他的草场和女人们虎视眈眈。
在草原上生存,弱肉强食,永远都是这么残酷。
而这还不是令他最忧心的,他最担心的是右贤王卑泉!
左贤王战死,那么卑泉就失去了制衡,现在已经具备了挑战他的资格,他一定会觊觎单于的宝座,
单于呼屠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他知道,他的部落虽然强大,但是要同时面对内忧外患,还是非常吃力的。
他必须要立刻做出决定了,否则这个冬天他的人头就可能不保。
他放下酒杯,目光凶狠地站起来,走到帐幕的边缘,看着远方的天空。
王帐外的亲兵向他低头单手抱胸行礼,呼屠道:“去把扎台、阔都图叫来!”
亲兵跑去唤人,呼屠又返回帐里接着喝酒,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打倒远方的猛虎,就必须先铲除身边的恶狼。现在的右贤王卑泉就是他身边的那条的恶狼。
卑泉的部落是南匈奴的第二大部落,此时正驻扎在呼屠部二十里之外的一处草场。
刚刚下过一场雪,草场上的羊正在成群结队的吃草,争取在冬天来临前尽量的补膘,放羊的卑泉部落牧民在羊群外骑着马游走。
羊群里,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正抱着一头小羊羔,一边走,一边咯咯地笑,她的腰间插着一根银质的小鞭子,这是她的“阿大”送给她的十五岁礼物。
这个少女叫做奢娜,是右贤王卑泉最小的女儿,刚刚过了十五岁的生日。
奢娜长得很漂亮,被部落的人誉为“草原上的最美的珍珠”。
草原当然不产珍珠,但在与南方的贸易中,他们会用牛羊和骏马换来少量的珠宝,这些珠宝最后就戴在了南匈奴贵族的女人身上,其中珍珠是最让她们着迷的。
圆润富有光芒的珍珠就像处女的皮肤。
而奢娜就是这些还未嫁人的女孩子中最漂亮的一个,不过他目前已被许配给了呼屠单于的小儿子阿列图,所以卑泉部落的年轻勇士也只能远远仰慕的看着她。
而此时她的阿大,右贤王卑泉正在自己的大帐中商量她的婚事。
大帐中坐着两个人,卑泉和一个面容消瘦的老者。
这个老者名叫思西罕,本不是匈奴人,而是跟奢娜的母亲一样是月氏人,奢娜的母亲本是月氏的一个公主,在像奢娜这么大的时候,和亲嫁给了卑泉,结果在生育奢娜时,正遭遇北匈奴的入侵,南迁中难产而死,所以卑泉特别宠爱奢娜这个女儿。
思西罕道:“汗王,夫罗兵败身亡,南匈奴的形势就变了,呼奢兵败而回,不思如何抵御北匈,而是急于要让他的儿子跟奢娜晚婚,此事不可不防啊。”
卑泉放下手中的银杯,捋了一下胡子笑道:“我自然知道,所以这次我不会过去,只要呼屠屠杀不了我,那你和奢娜就能安然无恙。”
思西罕沉吟道:“我们这边也得做好准备了,夫罗一死,我们卑泉部就是呼屠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估计他迟早会对我们动手。”
卑泉解下在腰间的银刀往桌子上一放,目光凶狠道:“呼屠大败而回,狼狈逃窜,毫无所获之外,还损兵折将,他已经不适合再当南匈奴的单于了,我必将取而代之,只是可惜了奢娜,如果阿列图那小子愿意归顺......”
南匈奴因为呼屠兵败,形势一触即发,其始作俑者的白羽还不知道。
兵部的人一走,他安排后续之后,便开始考虑扩军战备的事了。
第二天午后,他便来到了拉着胡彪一起巡视了铁矿之后,在野驼山的工地找到了徐岸。
野驼山此时已经运来了大批的建筑材料,徐岸忙得脚打后脑勺,见到白羽和胡彪一脸无奈,抱怨道:”王爷啊,我这连午饭都没吃呢,还有胡彪,你能不能调点兵来帮我干干活?王爷给的工期这么紧,又抽掉了不少奴隶出去,我都要愁死了。“
胡彪一瞪眼睛,“胡说!我们现在正在大练兵,哪有多余的人能过来给你干活?而且王爷说了,练兵过后还要进行军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