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让白羽开心了一整天的回文传到了邺城,凃修文看到之后差点没吐血而亡。
这他娘的说得是人话吗?
”表示强烈的谴责......“这玩意有个毛用?
还说什么亲自遣使去匈奴当面斥责单于?你找得着单于的王帐在哪吗?
”悬崖勒马“?匈奴的战马现在就在邺城外头,而他这个府尹才在悬崖边!
还有什么在王府开坛祈福?干脆直接开灵堂上香算了!
凃修文气不打一处来,但紧接着又心惊肉跳起来,北疆的兵是指不上了?那外面的匈奴人可怎么办?
凃修文拿着白羽的回文跑到城墙上找到了黄大夏,黄大夏看了之后,脸色煞白,但他很快看出了点名堂,“凃大人,白羽的回文上说,他已经不是镇北将军了,你不觉得这事有些太巧了吗?”
凃修文倏然而惊,“你的意思是......”
他在朝廷之中一直以来都是站在萧齐王那边的,虽然他的官职跟萧齐王还差着很多层,属于下级中的下级,但派系无可更改。
虽然现在萧齐王跟北疆王没有什么明面上的矛盾,离得也比较远,一个在京城,一个在遥远的北疆,但他们不是一路人是肯定的。
所以朝廷削弱北疆王,收了他的兵权,在凃修文看来没什么问题,毕竟这也相当于变相增加了萧齐王的权势。
当时曲烨去北疆路过邺城时,还专门跟他说了这一点,凃修文当时就表示唯萧齐王马首是瞻,但没想到这么快报复就来了——曲烨还没回来,匈奴就到了!
“黄大人,你的意思是,这些匈奴人是北疆王放进来的?”凃修文问。
黄大夏连忙摇头,这事只可意会,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我没这么说,就是觉得匈奴的时机把握的太巧,哎呀,凃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呀,你看外面的匈奴人已经开始在造攻城设备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凃修文向城外看了一眼,只见一群穿着皮袍的匈奴人正在砍树造攻城梯和投石车,顿时头皮发麻。
“黄大人,我不懂军事,你说怎么办吧。”凃修文急道。
黄大夏道:“如今只能再次传书京城,恳请他们恢复北疆王的兵权,否则我们的一家老小,都难以幸免,匈奴人残暴荒淫,恶行罄竹难书,我已经想好了,只要城破我就立刻跟一家老小一起自杀,我是不会让我的妻女落在匈奴人手里的。”
凃修文双腿颤抖,险些站立不稳,想起自己心纳的小妾,一咬牙,“好!我立刻再往京城发书!”
京城,夏芷安自从在那日的朝会上失利了以后,心情变一直十分抑郁。
当前她已经被彻底架空,朝堂上完全失去了话语权,韩文先告老还乡,吏部尚书胡华被免职下狱,侍郎魏茂被满门抄斩,这个打击对她太大了。
现在的调整已经基本上被萧齐王夏斌完全掌控,新上来的丞相是原来的礼部尚书文建木,这人虽然算不得夏斌一党,但却是一个老好人,根本是谁都不敢得罪,人家说啥就是啥,打太极的功夫一流。
而萧齐王为什么不换上一个自己人来当丞相?
夏芷安也能理解,毕竟一个人的官位大了就会生出野心,哪怕是自己人一旦到了有权有势的位置,心里也会难免生出二心,所以不如找一个好控制的老好人,这更符合萧齐王的利益。
真是好高的手腕!
夏芷安坐在书房里发愁,这时侍女鹿雪传话道:“陛下,李玉将军到了。”
“快快有情!”夏芷安心里一喜。
李玉现在是她唯一能相信的人了,可惜现在李玉既没有官职,兵权也不大,只掌握着禁军的宿卫军,负责皇宫的安全保卫,算是她的亲军。
夏芷安倒是也想过是不是把李玉放到外面去统兵,但是不行,李玉一走她的禁军就没人统帅了,那将会非常危险。
而且李玉一旦到了外面,就会受到兵部的节制,恐怕也会像镇北将军白羽一样,被轻易的收回兵权,但是她的禁军,兵部是没有权利指手画脚的。
想到白羽,夏芷安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趟北疆之行,虽然待的时日很短,但却让她大开眼界。
本来夏芷安还想着以后白羽能不能成为她的臂助,但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这几日的朝会上,吏部和兵部的人反复的催她下圣旨,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挡了下来,但夏芷安也知道她恐怕等不了太长时间。
萧齐王的人没有用更严厉的手段催她,是因为兵部的人其实已经去了,等他们拿回北将军的调兵虎符,那她下不下圣旨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而白羽能够挡得住兵部的人吗?不太可能!
因为白羽如果不交兵权,无异于谋反,有个谋反的名头按在脑袋上,那北疆也就成了她的敌人,自然不可能再给她什么帮助。
想到这里,夏芷安也不得不惊叹萧齐王真是好毒辣的手段!
她的这点道行在这位皇叔的手上,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或许自己真的不适合当这个皇上吧?
正在这个时候,李玉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见面就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