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光慢慢亮了起来。 夏芷安和白羽就这样沙发上聊了一夜。 这一夜,夏芷安问了很多,白羽也是知无不言。 他们谈了如何发展商业,如何增加税收,如何监督官吏,杜绝腐败,以及白羽为何要在北疆推行女子平权的运动…… 当然,因为这方面的内容实在是太多太杂,他们即使聊了一夜,也仅说了一些初步的东西,但即便如此,也让夏芷安觉得耳目一新,心里感到了极大的震撼。 她终于确定,白羽并不是异想天开,他的这些极尽叛逆和大胆的想法,背后都有着极深的筹算和知识支撑,并且这家伙已经逐步在北疆推行了。 从白羽到北疆来的第一天起,他就在推行着自己的理念,并用这些理念彻底的改变了北疆的面貌。 这些已经足让夏芷安感到惊叹了,但经过了这一晚的谈话之后,夏芷安明白这三年还只是白羽的开胃菜而已,等后面的主菜端上来才是真正翻天覆地的时刻。 北疆到底能在白羽的手上发展成什么样子?夏芷安听了白羽的话后有了不少信心和期待,但还是无法想象,因为这在千年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 这家伙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白羽寥寥说过的几个措施已经让夏芷安感到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比如:平权运动,彻底把女子从家庭中解放出来;再比如:官吏的财产公开,彻底接受百姓的监督;白羽甚是连王府的税收都准备公开出来,一桩桩一件件,把钱花到哪里去了,全部让民众知道,用白羽的话说就是放在阳光下。 这些主动削减王权的做法,是夏芷安从未想过的,即便白羽说了一晚上,她也有些理解不了,这家伙以后会把北疆变成什么样啊? 夏芷安突然特别期待起来,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被抢的皇位不是什么坏事,能够让她有机会近距离的观察和参与白羽开天辟地的变法,想到这里,夏芷安忍不住又激动起来。 天蒙蒙亮时,夏芷安回到了住处,精神还带着隐隐的振奋和困惑,看起来状态很不正常。 “皇姐,这一晚上你都去哪儿了?”宝宁和宝萱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他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宝宁睁圆了眼睛,宝萱捂住了嘴巴。 她们看到夏芷安身上披着的大羽绒服,正是他们给白羽做的那件。 难道……皇姐昨晚在白羽那过了一夜? 天啊,宝宁和宝萱震惊了! 怎么会这样的?皇姐一向在这方面恪守礼数,而且她的身份可是皇帝! 皇姐怎么可能会在一个男人的房里过夜? 夏芷安还在想着跟白羽的谈话,根本没注意到两个妹妹的异常,脱掉羽绒服就钻进了自己的被子,她披了一晚上的羽绒服就放在枕头旁边,上面有混合着她的体香和白羽身上的味道。 宝宁和宝萱看着闭上眼睛的夏芷安,开始小声嘀咕。 “皇姐好像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宝萱道。 宝宁瞪着宝萱一眼,“你懂什么累不累的?你才多大?” “过了年我就十二了呀!”宝萱不满道:“你不也就比我大两岁。” “我十四!”宝宁道,“按照大乾律法,我已经可以招驸马了!” 宝萱不理挺着小胸脯的宝宁,而是好奇地问:“姐,你说皇姐是不是要招白羽当驸马呀?” “招什么驸马?”宝宁鄙视地看着不学无术的妹妹,“皇姐是皇帝!又不是公主,最多就是把我师傅册封为皇妃!” “哈?”宝萱震惊了。 一想到白羽变成皇妃,宝萱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宝宁说完也觉得画风似乎有点儿不对,但按理来说就是这样的呀!皇姐是大乾的皇帝呀!去白羽那里过夜,不就是去临幸他吗? 道理很顺畅,可为什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呢? 白羽还不知道在两个小公主的眼里,他昨晚已经被临幸了,此时他又回到了练功房开始练功。 昨天跟夏芷安聊了一夜,他必须把时间给抢回来,未来还有那么多的理想,如果一年时间就嗝屁了,那可太冤枉了。 无论如何也要在一年内打通大周天! 与此同时,北都城里进来了一队人,样子都是行商的打扮,其中有两辆马车,后面的一辆马车上坐着一个貌美的女子和一个老妪。 这女子正是辗转来到北疆的月氏公主初冷蕊。 得知战马别劫之后,初冷蕊便憋着一股气,一路往北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