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副将的报告,于湛的脸阴沉似水,在心里把白羽骂了个半死。
没想到这小子年纪不到二十,竟然如此残暴无道,到了北疆不到四年,弄到“出门无所见”,“百里渺人烟”到程度。
在他看来,老百姓都死绝了呀,要不然故土难离,不可能这么大一片区域里,一个村寨都找不见!惨,真是太惨了!
“唉!”他叹了一口气道,“最近你们也别总窝在驻地了,也在这隋南城里四处转转,到当地的富户家走动走动,摸摸情况,真要到了那个地步,搞不好我们虎贲军还得仰仗人家。”
“是,末将遵命。”
副将退下,于湛靠在椅子上,眼睛一闭,手握着刀柄开始盘算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叫来一名斥候,问:“北疆王府那边可有动静?”
斥候道:“昨日传讯说北疆军已经出动了,胡彪亲自率领大军往东而去,应该是截击鲁军去了。”
“可知去了多少兵马?”于湛问。
“传讯说至少有两万人,骑兵不多,主要是以步军为主。”
两万人?于湛心里琢磨,出动两万人,那他北疆军还能剩多少?
难道他们就不怕自己这边突袭吗?
对于北疆军的动作,雨战既理解又迷惑。
理解的是,鲁军那边人多势众,号称五万大军,实际上三万多人总是有的,如果再拉上一些杂兵,说是五万其实也不为过,虽然他们的战斗力比不上京军,但蚁多咬死象,仅凭人数就能给北疆带来巨大的压力,北疆确实不能轻忽。
但困惑的是,如果白羽出动两万北疆军对付鲁兵,那北都能用的兵力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万人!
于湛的这个计算并不离谱,因为北疆军在兵部备案的人数只有两万三千多,其中还不算吃空饷的,以他对军队的了解,边军中吃空饷的人数有十分之一,非常正常,就算白羽暗暗招兵,这些新军想形成战斗力,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更没法跟京军相比。
大乾军队中,京军的战斗力是最强的,虎贲军更是京军中的精锐,白羽敢只留一万人跟自己对战?
于湛心中涌起一股被漠视的羞恼,恨不得立刻出兵给白羽一个教训,但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冲动。
还是再等等,等东边的鲁兵和北疆军纠缠到一起再说,那时他们退不回来,自己的这边的粮草也解决了,有充足的时间围攻北都,而且以他对陛下的了解,说不定陛下还有后手。
“密切关注北都,还有鲁地那边的情报,即时传讯给我。”于湛吩咐道。
“是,将军!”
西边按兵不动,一片风平浪静,东边的北疆军却在声势浩大地急行军,目标正是鲁地和北疆交界的山区。
这一路北疆出动的主要是步军,在山地里骑兵很难发挥,这片山区很大,步行要走出来至少也要四五天的时间,这就为伏击打下了基础。
一营二营在七日后,总算赶到了山区的边缘,紧接着七个连队便散进了山区,融入茫茫大山,消失不见。
另一个骑兵连则沿着山谷密道,向山区的后方迂回而去。
与此同时,在中路,小鬼和三营,已经在距离北疆百里外的官道上设下关卡。
关卡一共有三道,其中两道是用树桩围成,最后一道是用砖头砌成的简易围墙,同时他们扎下营寨,静待南方的商户到来。
此时距离春节,也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而在北地,大战却是一触即发,双方的兵马皆已到位,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全面接战。
北都城的生活还在继续,城市里百姓的生活基本没有受到影响,市场仍然繁荣,并且渐渐有了新年的气象。
这是白羽到北疆之后的第四个新年,这四年来北疆已经大变了样。
走在街上,目之所及都是一张张充满希望的脸庞。
“以前听父皇说,要了解一个地方的民情,只要看这个地方老百姓的神情就知道了。”夏芷安走在街上,看着周遭一派繁荣的景象说道。
她今天和白羽一起出来视察民情,心里很有感触。
在北疆生活这么久,夏芷安其实对这里已经非常了解了,但因为大战在即,心里有压力,所以感慨特别多。
“这个说法跟我以前听到过的一个类似。”白羽跟她顶肩而行,笑道,“那就是民众是否有一张没有被生活欺负过的脸,光吹牛说皇帝圣明是没用的,走到路上一看,老百姓没有一个笑模样,个个都是苦哈哈,想着下一顿饭在哪里?一家老小怎么养活?一座座大山压得老百姓喘不上气来,这种国家是有问题的,累计起来迟早都要爆发!”
“没有被生活欺负过的脸?”夏芷安扭头。
“是啊,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太弱势了,他们什么权利都没有,稍微有权有势的人都可以欺负他们,他们无法反抗,也没有律法能够帮他们做主。”
夏芷安感觉白羽这话有些怪,”什么叫没有律法能帮他们做主?大乾的律法可是有明确规章的。”
“前朝的律法也不差呀,问题是......能准守吗?”白羽耸了耸肩膀。
“没用的,这个系统就决定了律法只能沦为摆设,能约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