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麻辣烫机子其中一个格子倒入清水，选了个麻辣味的汤底拖进去，扭大火力。
红艳艳的汤底滚开，沈鹿把难熟的牛肉丸和豆泡先放进去煮，煮的差不多了再放粉丝、生菜。
麻辣烫的香味不如鸡蛋仔那样霸道，但要更刺激，香味顺着门窗飘出去，住在附近的居民再次遭受到了暴击。
“他娘的，到底是谁天天在家吃好吃的？！都住在十七街区了，怎么可能还有钱吃这样的好东西？”
“没天理了，真是没天理！”
“艹，受不了了，我要去把这个人找出来！”
“行了，没看到外面天黑下来了吗？忘了昨天晚上死人的事了？你也不想要自己的狗命了？”
……
沈鹿浑然不知自己掀起了怎样的风波，只不过她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她凭自己本事吃香喝辣，有本事他们也可以。
反正这里也不是彻底没有食材，只是培育成本很高，价格昂贵，普通人吃不起。
沈鹿进了屋，金婆婆立马把门关上。
可沈鹿没理由要耍她，在此之前，她们都不认识。
金婆婆丝毫不介意在吃饭的时候讨论这些，“对，根据帝都生物研究所的研究报告，尸体经过分解发酵，是很好的肥料，野外的土地种不出植物，但研究所精心培育的土壤可以，而尸体发酵制作的肥料，能补充土壤缺少的元素，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偶尔听过一耳朵。”
总归都是蛆。
门打开，金婆婆沟壑很深的苍老面庞出现，“进来吧。”
沈鹿在金婆婆对面坐下，捧着下巴笑眯眯的问：“好吃吗？”
金婆婆找出许久没用的金属筷子，随意用衣摆擦了下，夹起了一颗丸子。
她知道食材在这里会很昂贵，但没想到会贵到这种地步。
“哈？”沈鹿惊讶，“回收尸体？”
可她没有要去弄清楚的念头。
她自己也尝过，味道相当不错，要是再加上一些小料，会更棒。
但更多的是牛肉鲜香。
“有事？”
“我吗？”沈鹿扯扯嘴唇，“一个努力想要过好日子的人。”
你能吃得起这么昂贵的食物，为什么还要住在十七街区？
金婆婆有种被人耍的错觉。
“礼尚往来，要不是您今早帮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那些人。”
牛肉丸散发着热气，混合着肉香和麻辣味，分外诱人。
“嗯……”
“金婆婆，你在吗？”
十年前？
还是二十年前？
“我只是想谢谢你。”沈鹿说起了最初的来意，“金婆婆，你不用觉得有负担。”
久到她都记不起来了。
“您不会告诉我，也是那什么做的吧？”沈鹿眉头越皱越紧。
用尸体做出来的肥料培育出的蔬菜，这谁敢吃？
“嗯呐，我能进去吗？”
可这里的人不仅敢吃，甚至卖的是高价。
沈鹿高估了自己的食量，吃完一碗她就饱了，辛辣的食物也不好喂伏城。
“呵呵。”金婆婆被她的模样逗笑了，“这种事很难接受吗？”
沈鹿瞪圆眼，三观被狠狠冲击了。
沈鹿不止在自己的记忆里搜了一遍，连同原主的记忆一起搜了一遍，但都一无所获。
屋里有淡淡的光，过了几秒，金婆婆的声音响起。
沈鹿左手拿着防狼棒，右手提着桶子出门，外面路灯坏了好几个，一直没人修，好在月光给力，不耽误走路。
她早从沈鹿着装上就看出来她不是一般的女孩，流落到十七街区，应该是遭遇了大变故。
“那倒不是。”金婆婆嗦着粉丝，“你知道白蛆吗？”
沈鹿摇头：“金婆婆，我不能出来太久，额……我是说，我哥可能需要我。”
但沈鹿没买，害，能省则省嘛，又不是不好吃。
这不是很顽皮吗！
金婆婆笑而不语，没有揭破她的谎言，反而亲自送她到门口。
沈鹿没太在意金婆婆不满的语气，她也知道不该晚上出来的，可这不是离的近，走快点都用不上一分钟。
金婆婆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桶，又慢慢将视线挪到沈鹿脸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想给您送点东西。”
“那你知道泥土味的营养液是什么做的吗？”金婆婆忽然冒出点恶趣味来。
她想了想，把多出来的麻辣烫放在桶子里，盖子盖上，这样别人既看不到，也能遮住大部分的气味。
食材放的有点多，煮出来有两大碗。
“快回去吧，晚上最好不好随便在十七街区晃，不安全。”
“不用处理。”金婆婆这次多吹了会儿丸子，“你可能不知道，尸体也是有人回收的。”
左转走不到十米，沈鹿轻轻叩门。
“那我就不客气了。”金婆婆弯腰拿出麻辣烫，说起来，她上一次吃像样的食物是什么时候来着？
沈鹿打开桶盖，辛辣的香味一下子冲了出来，“做多了，我和哥哥吃不完，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尝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