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苏芸老远就见她娘趴在地上,她跑了过去。
汗水打湿了柳霞的发丝,几根头发粘在了她没有血色的唇上。
青衣蹲下身,单手扶着柳霞,让其的头枕在她的臂弯处。
另一只手则把着脉。
她时而皱眉时而眉头舒展。
“姐姐,我娘如何?”
苏芸用袖口给柳霞擦着汗。
一个尖锐的石头映入眼帘,她眼皮一跳。
【我娘好端端怎么会摔了,按理说门口附近的石头都被爹清理掉了。】
“霞儿!”
柳泉铮手里的木桶掉落,水溅开,拇指大的鱼儿落在地上挣扎着跳动。
他跑到柳霞身旁,看着女儿的样子,不知如何下手。
李氏也十分自责,她捶着自己的胸口。
“我就不应该出去,把霞一个人留在家!”
“奶奶和柳爷爷你们别担心,婶子没什么大碍!”
青衣单手抱起了柳霞,“先把婶子送回屋躺着。”
“这哪像没事的样?”
李氏着急,倒不是她不相信青衣的医术,实在是柳霞的脸色太吓人了。
更何况柳霞怀的还是双胎,这一摔那可是不得了。
她怀过孩子,知道其中的艰辛和危险。
“我去请村子里的赵大夫!”
“行!,婶子你让赵大夫带点安胎药!”青衣点点头,她手中并没有药材,再请一个大夫也能让苏家人安心。
芸儿娘的脉象十分奇怪,明明平稳有力,可人却一脸痛苦之像。
“柳爷爷,要不您先出去?我给婶子看看磕着的地方有没有事!”
“好,好,好!”柳泉铮退出屋,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他搓着干瘦的手,平常挺直的腰不知何时竟弯了下来。
青衣掀开柳霞里衣,当看见肚皮上那青紫的痕迹时倒吸一口凉气。
要是旁人肚子磕成这样,别说保胎,就是大人都要跟着完!
庆幸的是婶子肚子里的孩子并没什么事。
苏芸哒哒哒跑到她屋将水囊和玉肌膏拿着又往她娘屋跑去。
“乖乖,你娘她……”柳泉铮询问苏芸,往日里那双神气的眼此时也黯淡无光。
【前几日我给娘吃了一颗保胎丸,弟弟妹妹是没什么问题,可娘肚皮磕在石头上却受了伤。】
苏芸强打起精神,“外祖别担心,娘她一定会没事的!”
“好,你进去吧!”
看着苏芸手里拿的水囊,柳泉铮摆摆手。
水囊里的水并不简单,给霞儿喝应该会好受一点。
苏芸小心的喂柳霞喝水,“娘,喝点水!”
灵溪柳霞本是想放一水缸,这样一家人都能喝到。
可苏秉却否决了这个做法。
家里如今多了一位青衣。
就算是对方再好,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灵溪只要喝过都能知道其中的不简单,苏秉不敢拿人性去赌!
所以灵溪只放在自家人才会用到的水囊里,以备不时之需!
柳霞喝完水后,疼痛才缓解了一点。
苏芸食指挖出一大坨玉肌膏,仔细涂抹在柳霞的肚皮上。
“娘,涂了你就不疼了!”
“嗯。”柳霞微微点头,肚皮上的清凉感袭来,倒也不是那么疼了。
苏芸见她娘好受了一点,她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玉肌膏顶好用,两天就能好全,幸亏二叔给了我一瓶。】
柳霞摸着苏芸的脸,她又想起了乖乖受伤的脖子,轻声叹着气。
而另一边,苏怀义被里正叫去,两人商议这两日采买的粮食与御寒之物藏在哪里。
这买的粮食现在肯定是不能分给村民,要统一管理。
等到那天灾来临时才能每家每户平分。
苏秉也扛着锄头回来了,他看着家门口放着的两筐蘑菇和散落在地的小鱼一惊。
他扔了锄头就往院里跑。
看着站在门口的岳父,他喘着气道。
“岳父,出什么事了?”
“霞儿她摔了一跤。”
柳泉铮刚说完,苏秉就往屋里跑。
“娘子!”
此时,柳霞的衣服已经整理好,苏秉并未看见她肚子上恐怖的伤痕。
“我没事!”柳霞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
这时,李氏也带着赵大夫进了屋。
柳泉铮放心不下,也跟着进去了。
小小的屋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一时之间没有下脚的地。
赵大夫背着药箱打开了窗户。
“都出去!”他板着脸开始撵人。
李氏几人只能乖乖出去。
不一会儿赵大夫出来了,他拿着包好的药道。
“没什么大事,喝几副安胎药在好好休养几日!”
李氏接过,“哎!谢谢赵大夫!”
她拿着药就往厨房去,准备赶紧将药给熬出来。
赵大夫打量青衣,“你会医?”
“会一点!”青衣点点头。
“会就会,不会就不会,什么叫会一点?”赵大夫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