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昨天晚上约定好的，姜琼音上前一步。 “诸位，我相信暂时的困难一定会被我们克服，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诸位都能吃饱肚子。” 姜琼音向台下看去，两千多名士兵们的眼睛亮晶晶，像一颗又一颗夜空中的星星。 仿佛回到了自己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那时自己的眼神也许也是这样，虽然懵懂却充满希望。 同袍之情也好，与卢意远合作也好，穿越到古代以来，只有在这里她才有归属感。 小士兵们像她的弟弟，齐靖和昭明像她的姐妹，李百长和洪忠像她的兄长，齐伯齐婶像她的叔叔阿姨。 至于卢意远，他像是她的亲密战友，又比能够托付生死的亲密战友更多了几分亲近。 她了解他的梦想和志向，愿意为他梦想的实现尽一份力。 善后工作都交给了密使和洪忠处理，卢意远快速回到书房里。 今天是他跟老师例行学习读书的日子，绝对不能迟到，在老师面前失礼。 他一阵风似的赶到书房门口，夏荷示意他崔鸿信已经在里面了。 “学生拜见老师。”卢意远恭恭敬敬向崔鸿信行礼问好。 “卢大人今日忙碌的事情，老朽也有耳闻，您做得很正确。” 卢意远在老师面前紧绷的严肃脸色稍稍松动，浮上来一些与他年龄相符的得意与率真。 “多谢老师夸赞，这并非是我一人的功劳。” “再如何谦虚谨慎都不为过，卢大人有所成长，老朽深感欣慰。” 师生二人还是研读《尚书》，崔鸿信检查了卢意远的作业，细细讲解了两篇新的篇目过后，谈起了公事。 “越州援助的粮食明日就会到达城门外，还是按照卢大人之前设想的那样设计接收粮食的环节吗？” “是的，这个招数如今使用正当时。因为洪参军和姜琼音的帮助，计划的成功学生更有把握。” “好，既然如此，老朽就卖力再演一出吧。” “劳烦老师。”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崔鸿信便率领着汝文院中大小官员亲自站在润州城城门口迎接来自越州的粮食。 跟之前约好的一样，越州只送来一百石粮食。 官员们全部面面相觑，这般声势浩大，他们还以为会有几千几万石粮食被送过来，是卢意远担心粮食被饥民哄抢，这才派来这么多官员维持秩序。 只有一百石的话，别说用不用车，就他们这些文官手提肩挑，也运进城中去了。 有些负责本来文书的小官员曾经看到过崔鸿信与越州刺史往来的求助信件。润州可谓极尽谦卑，可是越州的回复则是完全不对等。 原本他们这些文官对于赈灾的事情并算不上心。即使润州城再粮食短缺，生活困难也不会少了他们的份。 可这次，到时让他们深刻体会到依靠朝廷的帮助未必可靠。 卢意远在军营中整肃军纪军规，裁撤腐败的官员，提拔新人的事情，他们不是没有耳闻。 整个润州城的官员系统都在看卢意远会做些什么。 卢意远一方面向没有信息来源又心思单纯蠢笨的大头兵们宣布“粮食绝对够吃”，还要恢复他们的待遇。另一方面却连越州送来的嗟来之食也照收不误。 说是军粮充沛的假消息骗一骗老百姓和士兵也就罢了，还能骗得了他们吗？ 连军粮都凑不够了，下一步会做什么？无非是等朝廷的对于受灾地区的拨款，高价购买粮食，拆东墙补西墙。 他们是不相信卢意远所谓的粮食够吃，要是真的够吃也不用大费周章了。 几个蔡子方的心腹对了对眼神，他们心里想的几乎相同。 而刚刚卢意远和崔鸿信提拔起来的实干官员却看到了其他的信息。 如果粮食真的不足，谁能在这个时候想到如何为卢意远分忧解难，谁能够开源节流节约开支，谁能够找出妥善安置城外流民的方法，谁就能够得到卢意远的信任。 这不是摆在眼前现成的政绩吗！ 这些刚刚提拔的官员，大多出身寒门，本就没有背景和家族渊源，所以会拼命抓住这种绝佳的机会。 当晚，那些蔡子方的心腹便聚集在蔡子方的府邸内。 蔡子方正在家中抚琴，两个侍女一左一右，为他打扇扇风。 来看望他的一名低级官员恭维道：“您真是悠闲。” “闲人不悠闲，还能做什么？” 蔡子方将手从琴上面拿起来，示意大家分别落座。 门外鱼贯而入的侍女们为这些宾客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