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洒满大地。
唐思诚果然动作不慢按照约定带着人,早早来到莫山县。
当时他和安歆说过,无论这个案子是不是他经手办理,他都会争取陪同跟来这里。
安歆她们刚自力更生,监督着一个厨娘做好早饭吃完后。
唐思诚就派身边带来的侍卫来到了钱家。
已经苏醒的钱大地主钱二贵,看见那些身着官府侍卫服的人,对坐在那里的安歆几个恭敬有加的态度,这才感觉到害怕。
原本他还想找机会把安歆他们拿下,告几人一个私闯民宅的罪,顺便说他们偷盗自家贵重物品。
之后凭着他与范县令的关系,就能顺理成章的把他们交给自己处理。
到时候他一定让这几个长得还不错的少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后再把他们卖到那些腌臜的地方,任人欺辱。
现在看见几人被这么恭敬的对待,钱大地主鼻孔震动,隐隐感觉安歆他们有些来头,这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莫山县县衙里,唐思诚看着自己曾经待过三年的地方,忽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没有得到通知,下官不知同知大人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现任莫山县县令范孟生,看见坐在衙门大堂上座的年轻官员,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虽然同知比他官大一级,但他来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喧宾夺主会不会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唐思诚听出范孟生这是对他来此,没有提前打招呼不满。
做事果断,不墨迹的唐思诚,对待这个贪污受贿,不管百姓死活的范县令,那是厌恶至深。
连最基本的官场寒暄,都不想敷衍。
直接说道:“本官这次来是听说莫山县底下有人欺压百姓,强卖附近几个村的田地,为已所有,还把四周村民当佃奴使用。”
“啊!有这事?”范县令作出惊讶的表情:“下官怎么不知道。”
唐思诚可不是新上任的小白菜鸟官员,怎么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来莫山县断案。
他在接手这个案子后,就把自己身边培养多年打探消息的人,散发出去收集关于莫山县和钱大地主有关的事和人。
现在看见范孟生一脸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样子。
唐思诚不想和他做无谓的谈论,向外面看了看,撒下来的阳光,估摸着他派去的人快回来了。
范县令看见唐思诚一副清冷的神情,不大的眼睛中,闪过一抹轻视。
不过就是一个同知,在他面前装什么装,自己可是在京城有侯府做后台的人,还怕他一个比自己高一级的官员。
“唐大人是不是搞错了,莫山县就从本官上任后,虽然没有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但也是百姓安居乐业,少有打架斗殴事情发生。”
唐思诚轻飘飘看了范县令一眼,就想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些话。
据他所知,这位范县令就从上任莫山县,那是什么钱都敢贪。
整个县给他治理的乌烟瘴气,山匪嚣张,打家劫舍,混混肆虐,当街狗胆敢调戏良家妇女。
他是怎么好意思说什么百姓安居乐业,大架斗殴少有这句话的。
脸呢!
唐思诚看着抬着头,一副倨傲清高模样的范县令,眯了眯细长的瑞凤眼,眼尾微微上翘。
抿了抿淡色润泽的唇,勾起唇角讥笑。
脸是个好东西,可是这位没有。
“咚咚咚”
范县令一顿:“是谁敲响了鸣冤鼓?”
“是一帮村民。”衙役进来禀报。
唐思诚似笑非笑的看着范县令,不紧不慢:“既然有人敲鼓,那范县令不该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吗?”
“哼!一群刁民。”自觉被打脸的范县令不悦的站起来,甩袖走了出去。
唐思诚微微眯起深邃锐利的眼眸,看来这个范县令仗着有后台,是没把他这个比他高一级的同知放在眼里。
“……”我能说唐大人你真相了。
一手安排这件事的唐思诚,不紧不慢从后衙走到前面的大堂上,看着已经被传唤进来哆哆嗦嗦跪在大堂中央的百姓。
“啪!”惊堂木重重拍下,范县令眼神不善的看着
“大胆刁民,竟敢敲响鸣冤鼓。”
“来人呐,拉下去,每人先打三十大板,本官再来问话。”
“啊!怎么告状还要先打板子。”一群不懂律法的村民,满是恐惧的说道。
唐思诚看见范县令如此行事,对待来告状的村民,脸色沉了下来。
“范县令好大的威风,要是本官没记错的话,只有民告官才需要先受杖刑三十。
你都没问她们要状告的是什么事,就先吩咐打人,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理合法。”
“本官现在是这一方的父母官,唐大人早已被调走,还是少管我莫山县的事为好。”
范县令连装都不装了。
他虽然又奸,又贪,人也不怎么聪明,但即便这样,范孟生还是心知肚明这些村妇是来状告什么的,怎么会给这些人在唐思诚面前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