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闹剧以南郡王带着女儿和一群侍卫落荒而逃收场,唯独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儿子担心的望着他。
第二天早朝上,满朝文武,又是一场唇枪舌剑。
端坐在龙椅上的盛安帝,深邃的龙眸微眯静静的看着,却不发一言。
御史台的一位言官走出队列,出口就把安歆喷成是一个目无王法,藐视皇族,专横跋扈,打压下官的无良之人。
为了证实自己的言辞,特地点出国子监司业林振荣愿意出来作证,安歆在国子监里虐待学生林司业劝阻,还被她苛责的事,国子监其他人都有看见。
安国公和武昌伯一些和安歆有过节的几家,看见那位御史说的有理有据,觉得安歆这次要完,纷纷站出来踩一脚。
无论这位御史说的事,是真有此事,还是捏造诬陷,他们都希望把参安歆的这些事踩实。
最好是皇上一怒之下把她砍了,这才能解他们心中的郁闷和恨意。
安歆抿了抿嘴唇,看来她那个手下林司业对她的意见很大,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把她踩下去,自己爬上来坐上这个祭酒的位置。
她不想做官是一回事,别人想踩着她上位,就是另一回事了。
安歆勾了勾嘴角笑了笑,国子监这么无聊,收拾收拾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司业玩玩,好像也行。
江舟看着那个在大殿之上口如悬河的同事,唇边冷笑连连。
他这样的表情,让回头看向他的御史大夫单老头为那个,还在诬陷诋毁安祭酒的属下捏一把汗。
当初就是看出这位天生就是当御史的料。
别人也都以为这个毒舌是得到自己的赏识,才进的御史台。
可谁也不知道,他也是在那次陪同皇帝出宫,听到这位与他人犀利的辩论。
发现皇帝眼中对其透着赞赏,人老成精的他揣测了圣意,这才在江舟考上进士后要到了御史台。
如果江舟当初没有入得帝王的眼,就算有他的提拔,也不可能三年内,会从一个寒门子弟,如坐火箭般年纪轻轻就升到了五品官。
这可是京官,谁都知道,如果没有特殊的境遇,京官会比外放的官员升的更难更慢。
就如曾经寒门出身靠着武昌侯府女婿的身份,一路在礼部升到四品的曹志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四品官就是当初的武昌侯府能为他提拔的最高位置了,因为本人也无多少出彩的能力,所以在之后的十年里他的官位再无寸进。
这几年不知道他惹到了什么人,已经被打压的沦落到京城底层的小官行列。
每天无所事事,浑浑噩噩,喝醉买醉玩妓子,现在认识他的人听到他的名字都直摇头,已经变成一个不落流的人物了。
在单今哲思想跑偏的时候。
江舟已经向御史台那个同僚开炮了,一顿狂轰乱炸,把他哪年哪月收了谁的好处,诬陷弹劾那位官员。
又为了能够在御史台早点出头,把顶头上司单老头干掉,让他早点回家卖红薯,使自己顺利上位御史大夫一职,投靠了哪一派哪一党的证据。
在他恐怖的眼神中,不紧不慢的递到祥公公那个老太监的手里,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盛安帝御览了一下送上来的证据,随手轻轻一丢。
然后就有人倒霉了。
“这么喜欢诬陷别人,都是他那根不安分的舌头惹的祸,既然这样就让侍卫进来拉出去,先把舌头拔了。”
盛安帝清清淡淡的一番话,把
那个自身不正心思不少的四品佥都御史,就这样,连求饶都没求饶,华丽丽的被吓晕了过去。
还好他还算坚强,没在大殿上吓尿了,要不爱干净的皇帝陛下非把他剁了喂狗。
满朝文武百官眼神惊恐的看着战斗力如此惊人的江怼怼,见他不屑的扫了众人一眼。
仿佛再说小爷就这么厉害,你们招惹他可以,也许一高兴还能给那人留口气。
但如果不怕死的惹到他在意的人,他江舟这么多年在京城也不是白待的,而且这几年总有人隔三差五主动给他送来各种消息。
大到朝廷官员的动向私下都做了什么坏事,小道京城里风头正胜的八卦,只要在御史收集的资料范围之内,都有人会把这些消息传给他。
江舟也曾查找那个为他主动收集消息的人,可是他始终没有查出来。
带着一身鞭伤的南郡王看见一阵闹闹哄哄后,安歆还安然无恙的坚挺在朝堂上,恨的咬牙切齿,五官扭曲。
眼神阴冷的看着被拖下去的佥都御史,暗骂一声,无用的东西,白瞎了他送出去的珍宝钱财,
南郡王颤颤巍巍走出队列到大殿中央,扑通一声给盛安帝跪下,“皇上你要为臣作主啊!”
安歆呆住了,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南郡王,让她长见识了。
哪还有昨天把自己堵在府门口,蛮横霸道的嚷嚷着要把她打死剁成泥,喂狗的嚣张气焰。
不愧是皇族的人,这恐怕也是他们的必修课,在装可怜这方面,恐怕也只有戏子方能与他有一拼之力。
“身为皇族之人,竟然被一个女官抽打,臣有失皇家颜面,微臣没脸再活在这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