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惜被获准,每周带老婆孩子到燕家大宅,让燕老爷子享受天伦之乐。
面对只比自己大上几岁的乐好,燕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最后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喊乐姨。
回家面对躺在床上,脸色腊黄的老妈,还要忍着不痛快,百般安慰。
“您有我就行了,我是燕家的长子,独子,明正言顺的继承人,谁敢瞧不起您。真嫁进燕家,面对那么一大帮子亲戚,劳心劳力,未必就痛快。”
“谁瞧不起我,梁玉瞧不起我。难怪那天,她说让燕归迎娶我的时候,笑的那么阴险,她早该算到了。不,这件事就是她安排的。乐好是她的人,是她派来害你爹的,不行,我要告诉他,不能娶那个女人。”
白俏俏起身,就要下床。
被燕惜硬生生按住。
又不是古代,签了卖身契,得替主人家办事。更没有死士,能帮人做到这个地步。
亲爹是有名的富豪,乐好是四十多岁已经落魄的女明星,父亲就是她最好的选择。只能说,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在梁玉身边最早知道他们离婚的消息,然后蓄意接近。
他也是男人,太清楚这样一个女人,对男人的诱惑力有多大。
富豪确实不缺年轻漂亮的女伴,但女明星是另一个级别的,能让男人的面子得到最大的满足。
梁玉能给乐好什么?乐好能双倍在燕归这里拿到,她根本不需要替谁卖命。
至于梁玉在这里头起到了什么作用,是不知情,还是冷眼旁观,甚至是制造机会,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结果,自己在继承人的路上,遇到了最大的拦路虎。这可比一个清高的小丫头片子,厉害多了。
他不能抱怨,也不敢抱怨,因为他知道,燕家的亲戚,还有这个乐好,都在等着他犯错。还有老妈,更得看好了,不能让她去燕归面前胡说八道。
只要老妈不出现,燕归对她,总归是有愧疚之情的。可她若是胡言乱语,只会消磨燕归对她的情份。
燕归这个人,有多薄情,他以儿子的身份,旁观这么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
白俏俏再不甘心,也只能听儿子的。
燕归的妻子对于身份的转变,始终有一种不真实感,但即将生产占据了她绝大多数精力,现在儿子出生,她更没精力去想别的事情。
燕惜的女儿燕柳从小到大,常跟着父亲去燕家坐客,燕归非常疼爱她,总送她礼物。燕家那些亲戚的小孩欺负她,只要她告状,燕归总是会护着她,骂那些坏小孩儿。
她以为自己就是讨人喜欢,却没想到,原来自己才是嫡亲的燕家孙女。改姓之后,燕柳就一直期盼着,搬到燕家大宅,她想让当初那些欺负自己的人,看看谁才是燕家的大小姐。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燕归和梁玉离婚,在知道已成定局时,她不知道有多高兴。
谁能料到,坏消息会来的这么快。
燕归娶妻娶的却不是自己的亲奶奶,而是另外一个和他们毫不相干的女人。这让她感到愤怒,也替奶奶不值。
可父亲什么都不敢说,还要帮着操持婚宴,对接婚庆公司,每天忙得团团转。
这让她无法理解,也头一次意识到,大人总教育小孩子讲道理,但,大人的世界根本不讲道理。谁的权力大,谁就是道理。
“爸,弟弟的满月酒,怎么办?”有心较劲的燕柳缠上了父亲。
燕惜一想,还真是,自己家儿子也快满月了。
一看到父亲脸上的犹豫,就知道他在想怎么办,搞不好就想省事。
于是燕柳不满道:“弟弟不是燕家的长孙吗?”
这倒是,完全可以利用儿子的满月酒,让燕家亲戚摆正自己的位置。
“等我跟你爷爷商量一下。”
“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我跟爷爷说。”这段时间,母亲要坐月子,周末的家庭聚会,都是父亲带着她去燕家陪爷爷。
杜箬又收到了一张请柬,是燕惜儿子燕鸿的满月酒,而且就在这个周末。
喜事是一桩接着一桩啊,长孙满月,爷爷迎娶佳人,真是喜庆的一家人。
燕阳已经回到凉城,约好了满月酒当天,接她一起去。
杜箬上了燕阳的车,她没有刻意打扮,素面朝天仅别一只马尾夹。
身上的衣服,略微有了一点型。她高中穿的最多的是校服,自己的衣服非常少,上了大学,自然要添置一些。
按她的收入,完全可以在衣着上更讲究一些,但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学生,没有盛装的环境,更不需要在同学里分个胜负。买些运动品牌,穿着舒适,行动方便就好。
就像今天,她穿了一条黑色的运动裤,配了一件粉呼呼的卫衣,再登一双运动鞋,去参加亲戚的满月酒,自觉不会失礼。
结果去了才知道,满屋宾客,个个盛装出席。燕月身上更是一条闪闪发亮的小礼服裙,穿着恨天高,脖子上还戴着钻石项链。
“不是满月酒吗?”杜箬问燕阳,然后发现,就自己和燕阳穿的随意些。
“这些人就这样,拉个屎恨不得都要拼一个高低。你不要把这里当成满月酒,当成T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