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被辅导员一大早从宿舍叫出来,然后被拎到派出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就是打一个耳光吗?他被打了杜箬什么事都没有,现在想打杜箬一个耳光,怎么就直接进派出所了呢?
当天,石元的父母赶到派出所,父母的脸色都不好,谁好好做着生意,忽然听说自己儿子被刑拘,脸色能好的起来。
是刑拘,不是行拘,花钱买凶围殴女同学,这是犯法的,故意伤害罪。只不过,后果可大可小,要看伤害的程度以及认罪和赔偿的态度。
杜箬没受伤,对石元来说,是最大的幸运。
石元的父母已经在警察和律师的协助下,充分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倒是二话没说,找到学校,就要给杜箬道歉。
乱槽槽一天过去,学校里关于杜箬的传说,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人尽皆知。
处处都有人神秘的一笑,然后便是,“你听说了吗?”
得,暗号对上了,于是停下来一通交流,察遗补缺。就在这种交流当中,真相越来越远,脑补越来越多。
李婷他们三个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受欢迎过,数不清的人想从他们这里打听到一手消息。
问题他们也不清楚,杜箬一早是回来了,但很快又被辅导员叫走了。整整一天,都没回来。
杜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累过,无数信息从她脑子里进进出出,原谅还是不原谅,和解还是不和解。
最终,杜箬选择了和解,不是因为石元,纯粹是看在石元父母的面子上。
“我还以为,有熊孩子必然会有熊家长,我很难想像石元的父母为什么会教出石元这样的人。”
乔树一直都在,做她的咨询顾问,给她壮胆。虽然杜箬没说,但乔树看得出来,其实杜箬的胆子不大,但她太会虚张声势,让人以为她胆子特别大。
面对石元父母的时候,杜箬刚开始跟刺猬一样,身上的刺蓄势待发,都快要射出去了。
结果发现对方的真面目并不可憎,甚至还有几分可怜的时候,她肉眼可见的变得慌张。
“不奇怪的,他们都是年轻时吃过苦的人,遇到机会就不顾一切的抓住。做这样的生意,哪里有时间管孩子,都是扔给老人,然后用钱弥补对孩子的亏欠。”
“你觉得,我选的对吗?”杜箬问他。
“当然对,第一,你没受伤,他很难重判。第二,他的主观恶意不大,未必会判刑。”
石元错就错在花钱,导致事情的性质变了。如果他自己动手,或是请朋友帮个忙,这事最多就是行拘。
杜箬同意和解,也就是个锦上添花的事。
石元的学籍能不能保住尚且不知,同样的事,有的学校会果断开除,有的学校却会保下学生。要看学校的处罚力度,也要看学生家长的努力,个中详情,想必不用细说。
杜箬的手机响了,电话号码显示冯如意。
“箬箬,事情处理完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已经处理完了,我这边没什么事,就是给学校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说什么呢,又不是你的错。”
两人除过上回见面,平日素无来往,杜箬接到电话还有点受宠若惊。
乔树微微撇嘴,小丫头还挺会装模作样,还不好意思,你这张脸从上到下,哪里有半分不好意思的表情。
齐战胜一身疲惫的露面,看到杜箬,全无好脸色。
“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又不能怪我。”杜箬下意识的反击。
放在辅导员眼里,杜箬有没有错,当然有错。每一件事,开头都不大,杜箬忍一忍,也就没事了。
但她偏偏跟吃了炸药一样,这也不能忍,那也不能忍,结果事情就越闹越大,最终不可收拾。
“你这个样子,进社会是要吃亏的。这个世界上,谁能整天活的跟个炸了毛的刺猬一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你听听其他同学怎么说你的,难道好听吗?”
齐战胜恨铁不成钢,更可怕的是,这才开学三个月,三个月啊。还有四年,要是保持这个出事的频率,他要活活老十岁。
乔树在旁边微咳了一下,齐战胜瞅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学校的香饽饽,也知道这俩绝对有事。他这双眼睛,什么时候看走眼过。
只是,齐战胜并不看好他们,校园恋爱想要修成正果,难,太难了。乔树也不是那种,能被美色收服的人。
“你呀,你劝着她一点。”齐战胜看完乔树,又看杜箬,欲言又止。摇摇头,走了。
杜箬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向乔树,乔树一摊手。两人目光一碰,就明白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很简单,辅导员觉得杜箬这么跳,是仗着乔树的势。哪天分手了,失了势再这么做,是要吃苦头的。只不过,他没说出口。
杜箬看懂了,乔树也看懂了,两个人也知道对方看懂了。
但这话没法说出来,杜箬只能生闷气。
乔树个子高,居高临下看着杜箬气鼓鼓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
而在乔树曾经的宿舍里,单智正在生闷气,因为他准备去宿舍群里问问乔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