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心里有鬼的世子妃点耐心,纯是看在老瑞王的面子上安插在瑞王府的探子及时传回消息,皇帝自己都没想到瑞王如此丧心病狂,对亲儿子亲孙子都能下得狠手。
这还是皇帝并不知道瑞王在世子妃上车时又来了一出,不然他一定会对瑞王的狠辣和无常有一个全新的判断。
此时瑞王世子妃已然行至皇帝脚边,然后她低着头一股脑道出她如何掉包,并在这些年如何暗中帮衬谭家,间门接培养亲子
皇帝听得差不多,有气无力吩咐,“让朕见一见他们。”
内侍领命而去。
不多时,谭睿文和大公子齐齐入殿拜见。
谭睿文见生母都跪到了皇帝脚边,顿时眉头一跳。
大公子反应更为激烈还吃瓜看戏个屁他硬生生跪下,“陛下莫要让世子妃近前”
皇帝顿时一个激灵,他白眼一翻,直接仰倒过去。
瑞王世子妃还有心恶狠狠地剜了大公子一眼,旋即就被扑过来的内侍们摁住,猛地以面贴地,不止表情,她连想法都没了。
内侍们看似“兵荒马乱”实则一切按计划井然有序地处置,成王和济王在片刻的震惊后也瞧出点端倪,便并肩站在一处,等待结果了。
姒昕站在门边,心里一个劲儿地跟球球夸奖皇帝的演技。
“虽说皇帝这几年恐怕真的因为头疼剧烈发作而栽倒过去,但演得跟真的一样,毫无破绽,我属实没想到。”
球球笑道“皇帝他是懂演戏的。”
大太监捧着从瑞王世子妃那儿取下的荷包,走了过来,“还请尚姑娘亲自验一验。”
姒昕点了点头,知道皇帝戏没演完,她拿上荷包,去暖阁跟值守在那里的太医一起研究。
太医们上来就能确定荷包里不少药材都能引发哮喘。
姒昕把荷包里的药材都倒了出来,仔仔细细筛了一遍。
这一筛就是整整一天。
这会儿瑞王世子妃已然招供亲眼看到儿子挨揍,她完全绷不住,供认这荷包是瑞王随身佩戴。她若不带着荷包凑近陛下,她儿子会死。
姒昕听说瑞王世子妃的供词后,艰难地认出了那几样散发着淡淡腥味的碎渣,“瑞王真的勇。这些东西吸入到一定分量,会导致精神失常。”
而她让内侍给装病的皇帝带过去的话是只要坚持长期佩戴,就能和我娘一样啦。若是口服,起效更快。
不过这些东西也并非全无好处,止痛效果就相当不错,比跟皇帝常年服用的特效止痛药药力都更猛一些。
当然,副作用也和药效成正比。
皇帝显然听出了姒昕的弦外之音,传话的太监去而复返,替皇帝问,“这荷包里的东西跟陛下的特效药有什么区别”
姒昕负责任地说“很像。很像一个系列的方子,或者干脆是同一位医术超群的大夫调配出来的。”
皇帝接到回报,习惯性地抬手撑住下巴,不小心抹掉了点脸上的黄色脂粉。
如果因为这荷包引发剧烈哮喘,皇帝直接嘎了,这是瑞王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如果只是轻度哮喘且皇帝并无大碍,瑞王就可以说这荷包里是他给陛下敬献的大礼无论如何,陷在宫里的只会是世子妃和两个儿子。
皇帝冷笑一声,看看手指上沾染的特制脂粉,“想得还挺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