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安排在了八月底，谷灵云提前半个月在微博上发了通知，这次演出门票费用全免，但必须通过认证才能发放入场券，场馆方卖了向离声一个人情，包揽了认证工作，向离声也很慷慨地答应提前签约定下下一次线下活动的地点。
季遂乐也给了徐聈清一张门票。
她跟谷灵云商量过，她会跟徐聈清看完前半场演出，然后再找一个借口溜去后台。她准备的那套演出服换起来很快，唯一担心的就是化妆时间。谷灵云特地请来了专业的化妆师，妆造水平不算顶级，但主打一个快速，反正季遂乐也不是这次演出的主角，画一个战斗妆还是能来得及。
谷灵云觉得这个计划不保险，她再怎么拖时间也得提前半个小时以上去后台准备，她能找什么借口让徐聈清相信她能合理失踪三十分钟，总不能装肚子痛吧，这个程度真的不用直接送医院吗？
季遂乐没辙了，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就算被看穿也没办法。
谷灵云觉得她在瞎折腾，结果自己也在陪着她瞎折腾，还奉献出自己人生第一场演出给季遂乐完成一场心理治疗。
她可真是个好姐妹啊……
整个八月徐聈清都在加班，公司压榨他们这批实习生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新功能需要免费的测试员，预约网站也提前上线，无数的工作像压在他们头顶的大山，实习生们能力有限，工作效率自然提不上来，代价就是无休止地拖延工作时间。
有时季遂乐打电话过来提醒徐聈清吃饭，他还在埋着头敲代码。
季遂乐算是提前体会到网上常说的，程序员不到三十岁就要秃头，精气神都被电脑给吸干，这话绝对没有用夸张手法。她也开始相信一些帖子里说找对象不能找程序员，因为能跟程序员过情人节的，大概率是代码。
这话也在他们俩身上得到了印证，七夕那天，崔西菲问季遂乐要怎么过，季遂乐回她说徐聈清还在工作，估计他们俩只能吃一个夜宵，她还得找个理由跟付燕申请延迟一个小时回家。
崔西菲在电话那头咋舌：“不至于吧，还没毕业就这么忙啊。你还没告诉你妈妈你们俩谈恋爱呢？约个会还要打申请报告啊？”
“我跟他商量过，要把他带去见我妈妈才显得更正式。我打算……过年的时候再交代？”
“……你可真行。”
这也不能怪她，徐聈清整个暑假都投身于事业，哪有功夫收拾自己上门拜访。况且他的病还没康复，季遂乐也想再等一等。
八月底的演出也是看在他们实习生要开学，师兄不好意思继续留人，不然按照徐聈清之前的工作强度，根本抽不出空去看一场演出。
徐聈清看演出只是为了陪季遂乐，徐时正跟宋菲是因为一场演出结缘，结果两人落到了如此结局，这让徐聈清潜意识里对演出充满了抗拒与排斥。宁大院里好几次活动吕鸣生都要拽着他去，他没一次答应。
要是被吕鸣生知道他陪季遂乐来看演出，铁定要说他重色轻友。
说就说吧，不偏袒女朋友，那他还能偏袒谁。
演出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到九点半，为了给好姐妹“捧场”，季遂乐跟徐聈清提前了将近一个小时来到会场，带着一束捧花先去了后场休息室见谷灵云。谷灵云接过捧花，眼神却一直黏在徐聈清身上，短短几秒就已经给他打了个分数。论长相徐聈清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谷灵云心里边还是觉得邢何野是她认识的男生里长得最帅的那个，徐聈清跟向离声平起平坐，在一众普通的男生里算比较出挑，但谷灵云期待值太高，看见徐聈清本人还是稍稍有那么些遗憾。
不过这人品是没话说，看着就比邢何野那厮会待人接物，她们俩姐妹凑在一块儿谈天，徐聈清已经十分自然地给工作人员搭了把手，仿佛他是被请来义务劳动的帮工。
谷灵云可不敢使唤这位，赶紧催促季遂乐出去。
季遂乐临出门前，悄悄给谷灵云比了个“OK”的手势。
走出休息室，季遂乐挽着徐聈清的胳膊问他：“怎么样，虽然是业余乐队，但是排场还不错吧？”
“很厉害。”徐聈清的评价十分中肯，也没有硬夸，“我看了曲目单，除了你之前给我推过的她们自己写的曲子，还有一些是授权曲目？”
季遂乐竖起大拇指：“原来你还看了歌单呀。对啊对啊，她们自己的歌撑不了两个半小时的演出时间，就找她们那个圈里的人借了歌。因为门票不收费嘛，也没有招商，对外都称是福利性质，所以大家也很大方地给了授权。”
“最近师兄他们也在跟一些音乐团队商量长期合作，民间团队会比商业公司的报价低不少，师兄他们这个项目资金紧张，音乐这方面不打算花太多成本。”徐聈清耸了下肩，“如果你姐妹她们也有合作意向的话，可以跟师兄他们联系看看。虽然酬劳不会太理想，但这也是一个机会。”
季遂乐点头：“我会跟她说的，至于要不要选你师兄的项目就让她自己考虑吧。毕竟灵云她的主业不是音乐，她还得上学呢。”
“不觉得我太现实？”
“啊？没有啊。”她笑了下，“我觉得你说的没错，灵云她们乐队是娱乐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