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关心我啊。”曹严把门开大,转身进屋,“进来吧。”
曹严的家还是一如既往的乱七八糟,根本都没处儿落脚。见此,曹严笑了笑,贴心地用脚扫出一小块空地给他,再蹲下来,边整理边说:“不好意思啊,有点乱。”
察觉到曹严心情不佳,卢那也不好多说什么,默默蹲下来帮忙整理。这时,曹严幽幽地说了一句:“我若说我家被公职人员搜查了一遍,你信吗?”
卢那一愣,“公职……人员?”
“是啊,最近不是都说有人在蓟州街卖一种新型毒品吗?他们看我和几个吸过那种毒品的人都有联系,怀疑我在贩毒,把我请去喝了杯茶,顺便再看看我屋子里有没有毒品。”
“他们……有证据吗?”
“如果有的话,你还能看到我吗?”
“是公安局的人吗?”
“除了公安局,还有谁抓毒贩?”曹严哂道,“说起来,老曹我被人看轻了一辈子,却被公安局列为了超级VIP。可不是我夸张,早上那仗势,老大老大了呢,来的人中还有什么特殊调查部的专员,真是给足了我面子。”
卢那脸色难看,“他们把你抓去,问了什么?”
“还不就是些问我有没有见过那毒品、为什么吸过的人是我熟人之类的白痴问题。他们给我看了好几个人的照片,有几个我认识,但有几个我就不不知道了,其中还有几个小孩子的照片,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行了,你问那么多干吗?快点,帮我一起整理整理,等下阿钱就要回来了。”
“呃……嗯。”卢那连忙蹲下来帮忙,几分钟后,他想了想,说,“曹哥。”
曹严正在专心致志地区分有用品和垃圾,“咋了?”
“阿钱,是你的外甥?”
“是啊。孙钱,我姐的儿子。”
“他为什么和你住?你姐姐呢?”
“死了,和我姐夫一起。”
“诶?”
曹严似乎不怎么介意与卢那分享自己的家事,“我爸妈死得早,全靠我姐把我拉扯大。要不是她,我恐怕连大学长啥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还能进去读书,跟话剧社的同学一起登台演出呢。后来,我姐和我姐夫好上了,生下了阿钱。阿钱天生有缺陷,经常生病,就像把我姐的以前受的苦全部继承了去似的。我姐和我姐夫为了有钱给他治病,拼死拼活挣钱,还到处筹钱,结果却在过年前一天,在赶回家的路上,被一辆打滑的车给撞死了。”
卢那讷讷地看向曹严。曹严表情淡然,眼神却散发着与其傻乎乎的性格截然相反的深邃的悲伤,“从那之后,阿钱就由我照顾了。”
看垃圾桶已经满了,卢那连忙拿来一个塑料袋给曹严。曹严接过来,继续装垃圾,“说起来,你今天怎么特别关心我?”
“诶?我……没有吧?”
“怎么没有?前次无缘无故请和我喝酒,把我恭恭敬敬地送回家;这次一边说我没去上班,过来看看我,一边又问我外甥的事。”曹严怀疑道,“说吧,你小子到底在盘算什么?”
“我……我真没有!”
“别和我装傻,也少来什么同事情谊,咱们虽然一起工作了那么几年,但平时根本没说过几句。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这样,你我也都能轻松一些,你说是吧?”
“我……”卢那一时语塞,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故而当自己的手机响起时,他顿时如释重负,松了好大一口气。曹严笑了笑,说:“你先去接吧。接完后,咱们继续。”
卢那逃也似的奔出屋,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听。手机里传来了晨星的声音:“卢那,你在送外卖吗?”
“没有。”
“我和你说,我有一则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听完后不要太高兴哦。”她故意停了一下,“今天,我们在曹严家搜到了你说的那包可疑的粉色晶体。经鉴定科鉴定,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那只是普通的糖。所以曹严和阿克索并没有关系,你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