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那当即拍案而起,杯中水面紧跟着起伏了两下:“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过稍稍催眠了一下,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顺便忘了今天的事而已。”约瑟夫优雅一笑,“如何,这下卢先生还有留下的原因吗?”
卢那咬唇犹豫了一会儿,脸色难看地坐下了。
“为什么选择留下?”约瑟夫饶有兴趣地问,“现在应该没有迫使你必须留下的原因了吧?”
“不,还有一个。”
“什么?”
“你是部门通缉的对象。只要我留在这里,他们就会找上来了。”
“原来如此,的确是个非常正当的理由。”约瑟夫赞赏地笑了笑,“可如果,我要杀了你呢?”
话音一落,卢那就被侍者忽然用刀抵住了咽喉,刀尖紧贴皮肤的凉意顿时令他浑身血液停止流动,大气不敢出。约瑟夫神态自若地放下茶杯,问:“现在,你的回答呢?”
卢那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你不是想和我谈谈吗?这又是什么意思?”
“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吧。”约瑟夫无视了他的问题,自顾自不紧不慢地说:“维系一个人的存在,即维持人体生命活动。而想要维持生命活动,水、食物、氧气等都是不可或缺的物质;从更高层次的生存上讲,还需要一些精神产品来帮助思维运作。但是,这些对你来说,都无足轻重吧?”
他起身来到卢那旁边,他微微欠身低头,深沉的目光牢牢地锁住对方那惊愕的视线,“回答我,维系你的存在,维系我眼中‘卢那’存在的,究竟是什么?”
“食人鬼——!!”
勃然大怒的陈欣怡拿出小刀就要割腕。秦莘野眼疾手快,直接一脚踹倒了她,打掉了她手上的小刀。陈欣怡仍想抵抗,却被又赐了一脚。秦莘野冷冷道:“是你做的手脚吧?”
“什么手脚?”
陈欣怡拼命想将手拔出来,可她越挣扎,对方就踩得越紧。秦莘野再问了一句:“地鼠女从不设手机密码,又经常丢三落四,是你让许渊在这里等个半个小时再去别处的吧?”
“哼,是又怎样?”
“你知不知道,人在恋爱的时候,身上会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气味?”秦莘野揪起她的衣领,表情阴冷,“你喜欢她,固然可以;但若被人利用了这点,就不行了。”
“你个叛徒,有什么资格管我?”
陈欣怡刚骂完就被赐了一拳,这一拳力气不小,打得她掉了颗牙齿,嘴里满是血。秦莘野瞪着她,恶狠狠道:“你想死可以,可搭上了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为躲避,秦莘野不得不往回一跳,可却也是这一跳,让陈欣怡趁机脱身并抱起黄金娇逃走了。秦莘野看了眼黄金娇留下的血迹,刚想离开,但见施杨和沈连寂走了过来。她笑了笑,道:“哎呀,给点自由还不行吗?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再逃晚自习了。”
“卢那在十里巷附近失踪了,”施杨开门见山,“信号受到干扰。需要你帮忙。”
“嗨,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好办好办,走着,我立刻带你们去。”
楼莲被晨星的气势吓了一跳,他实在想不到这女人的胆儿竟那么大,即便对着刀子也能奋不顾身地冲过来。不过此时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再没拖下去的必要,于是他便没躲开。晨星一把掐住他的手腕并一扭,鞭子掉地后再将其一拉,把他扑倒在地后用四肢分别锁住了他的脖子和双腿。窒息感堵住了气管,晨星一边死命勒着他,一边问:“卢那在哪儿?快说!”
真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不作死就不会死。那人也不含糊,立马招了:“我说我说!他在天御街!”
听此,晨星立刻松开他,捡起□□,飞奔而去。
侍者收刀退后一步,卢那随即如枯萎的植物般垂下脑袋,双目隐入头发的阴影之中。约瑟夫俯视着他说:“卢先生,请不要试图拖延时间。”
忽然,卢那抖着肩膀,憋笑似的发出了阴森的“哼哼”声。他抬起头,睥睨约瑟夫的同时露出阴恻恻的半张脸,阴阳怪气地说:“跟你这种臭老头有什么好说的?”
尽管卢那此刻的气质和之前大相径庭,但约瑟夫却毫不惊讶。不如说,他早料到对方的这副反应了。他微微一哂,连一丝余光也没给卢那,转而侧耳倾听快步走来的乔无艳报告。
乔无艳照旧戴着画着白色叉叉的黑色口罩。她踮脚对约瑟夫耳语了几句。约瑟夫眉头一展,愉悦地说:“他果然来了。只可惜,不能亲自与他见面。”
说罢,他又看向卢那,故作有礼地道:“其实我本想根据今晚相谈的结果,考虑是否带你去塞勒涅。如今看来,你还是更适合部门。”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
约瑟夫戴上乔无艳递来的帽子,“哪里。反正,你全部的利用价值也就仅此而已。”
卢那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刚想反嘴,却后颈遭受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