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电话那头迟迟没反应,风逸才问:“华儿,你在听吗?”
顾华瞄了眼朝他示意回话的甯安,扫了下开着免提的手机,犹豫片刻,说:“在听。”
“既然在听,咋半天都不吱一声?”风逸才略显责怪,“还有啊华儿,不是我说你,我打给你了那么多次,你怎么才接电话?”
“手机不小心静音了。”
“哎呀,这都第几次了?你这毛病要再不改,我怕得在你身上装个定位系统才安心。”
“……”
“对了顾华,你之前不是发微信说晚上来找我么?都七点半了,你咋一点动静也没有?”
自作死的家伙总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货是典型。顾华冷笑一声,说:“没一点动静?也对,我的这点动静,哪儿敢和您相提并论啊。”
浓浓的鄙夷与怨恨之气顺着听筒直达风逸才耳中。风逸才不解,道:“顾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你不是很聪明么?这么浅显的讽刺都听不出来?”
再聪明的脑袋,若长到长颈鹿的脖子上,谁能摸得着?“我做错什么了,你干嘛突然讽刺我?”
顾华一听到他那无辜的口吻就来气:“连一条内裤都要满房间找,你说这动静是不是有八级地震的级别?”
“……内裤?”风逸才懵了,“什么内裤?”
“帮她找的时候那么欢腾,怎么现在记性反倒不好了?”
“不是顾华,你把话讲明白好不好?我真听不懂你啥意思啊!”
终于,顾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气得直接将酒罐砸到桌上:“你个死狗腿子臭疯子,充什么愣!我都亲眼看见那个女人了,你还要和我装傻?”
“女人?哪个女人?”
“黄……什么娇!就是在你家裹着浴巾的那个!别和我说她只是碰巧到你家洗了个澡!”
当即,风逸才和甯安都如雷击般愣住了。寂静的五秒后,前者压低声音道:“顾华,你旁边没别人吧?”
“呵,现在关心我身边有没有别人了?”顾华愤愤,“风逸才,老子警告你,别把老子和你这种渣货混为一谈!你不要脸,我可要脸!”
风逸才松了口气,语气也平缓了不少:“你喝酒了。”
“没有!”
“你有。”
“没有!”
“我听得出来,你不仅喝了,还喝了不少。”
“你……你丫的死二哈少给老子鬼叫!”顾华说不过他,只能在气势上压过对方,“老子喝不喝酒管你屁事?别自作多情以为我是因为你才喝的!”
此话一出,风逸才喜不自禁,即刻恢复成了平常的贱调儿:“华儿,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自己承认了呢?欲盖弥彰,欲擒故纵。坦诚点不就好了,何必那么腼腆呢。不过,我就吃你这一套。”
“你……”顾华顿时脸面滚烫,千万句骂人话同时涌上喉咙,结果却愣是一个字也挤不出来。风逸才洋洋得意,差点手舞足蹈起来,他一边想象着顾华此时的委屈可怜样,一边又道:“顾华,气憋着对身体不好,让我来帮你发泄出来吧。若用一种动物来形容我,你觉得是什么?”
“除了狗还能是什么!”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咱俩果真天生一对、心有灵犀啊!”他不给顾华插话的机会,继续道,“说起狗,它的第一大优点是什么?”
破天荒的,顾华居然认真思考了一下,答:“……忠诚?”
“没错!”风逸才不自觉提高了语调:“作为一只专业的二哈,忠诚素质是第一。我永远是华儿你的专属舔狗,生也是,死也是,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全部都是,其余人有多远滚多远,休想来打扰咱们!”
“你……你甭想这样我就会原谅你!”顾华的脸红成了少女粉,“你那些花言巧语,我早听厌了!”
“唉”风逸才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心道自家媳妇从来只是嘴硬,实际上好哄的一匹,“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掏心窝子的话,哪儿是什么花言巧语啊?如果你不喜欢这种表达方式的话,那就……”忽然,他如换了个人似的一本正经道,“顾华,我爱你。”
这句表白毫无预兆,猝不及防,打得顾华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他那冒着烟的大脑陷入了比创世纪初更加混沌的境界,竟还以为对方的那句简短却有力的真情告白只是自己的妄想和幻听。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入视线范围之中,以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顾华抬起头,只见一脸严肃的甯安对他唇语道:“问问那个女人。”
这句话,尽管无声,却如盘古开天辟地所用之斧般迎面斩下,刹那间为顾华驱散了所有混乱。对,对,那个女人!自己怎么又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他深吸一口气以镇定心神,问:“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许打马虎眼,给我解释清楚!”
“嗨,她啊。”风逸才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