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安的大脑空白了一秒,因为他以为他会提些钱婉母女绑架案的细则:“是的,不过从严格意义上说,我们找到的并不是狗,而是一只装着脓水的塑料袋。”
“……脓水?”
“是的。那袋子确实是装无毛狗的袋子,但不知为何,里面的尸体变成了散发着恶臭的脓水,还从袋口漏了些出来。设施的人决定将中转站的垃圾就地焚烧,还给我和环卫工人们做了全身检查。”
“其实不用做也没关系,做了更加保险而已。”
“你……知道设施为什么给我们做检查?”
“算不上清楚,但能猜个大概。”
“大概?”
“你可以通过‘附二医给某位病人安排13层的病房’来判定他是异类,那么我也能从部门及设施对你们所采取的态度和措施来判断出它是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的‘溯源’能力么?”
沈连寂笑笑没说话。
甯安顿了一下,话回正题:“你要的东西,我查过了。我只能说,没有你想要的结果。”
沈连寂听了,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失望,而是意料之中的平淡,他一瞥静静地看着他的甯安,问:“不问我为什么拜托你这件事?”
“不问也能知道——和你手头的绑架案有关吧?”
“你都知道了?”
“刚刚碰到了薛琴任,他大致都告诉我了。”
“那就简单了。”沈连寂随手点开电脑中的恐吓视频,等其一遍播放完后问,“对于这个视频,你是怎么看的?”
“嗯……”甯安思考了一会儿,“他们在撒谎。”
沈连寂的眼角流露出微微的期待:“为什么?”
“犯人通过绑架于睿妻女来逼迫部门公开设施及其黑暗内幕,那么说明,他们对部门的所作所为憎恶痛恨且无法容忍到了极点,所以才选择了极端的暴力手段。但通常来讲,就算有人受到生命威胁,要一个团体或组织公开涉及其立足的核心秘密,尤其是部门这种,几乎不可能。犯人既见识过部门的真正面目,就不可能天真到连这点都无所察觉。更何况一边杀人一边说‘这世上存在异类’什么的,只会被当成疯子。因此或许从一开始,犯人根本就没打算逼部门承认错误,也没想通过直播杀人来使社会意识到部门和异类的存在;他们的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公然杀人泄愤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