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那么景先生,这边请。”
“哦,好。”
若去过约瑟夫的公寓,景少骅就会发现他的房间装饰得与他原来的公寓一样古色古香。可见这老头即使搬离了地上人间,生活依然过得相当滋润享受。景少骅自认俗人一枚,享受不起这高雅的英伦风,遂在椅子上坐下后,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约瑟夫微笑着观察他反应,说:“景先生,你真是一位有趣人呢。”
“我?有趣?别开玩笑了。”景少骅一脸“别逗我”的表情,“世上不可能有比我更无聊的人了。”
“单就你的履历而言,的确毫无出彩的地方。可只要知道了你和令妹之间的事,肯定没人敢轻视你。”
景少骅表情一变,随后大方地问:“李先生你知道多少呢?”
约瑟夫神态自若地答:“令妹景少柔的身体,似乎能像土壤一样开出鲜艳美丽的玫瑰花。”
“是的。而且每开一朵花,她就会衰老一岁。开的花越多,她就衰老得越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在去年去世的吧?”
“嗯,是以一位老太太的模样没的。死的时候,身边依旧开满了火红的玫瑰,还得我给她收拾。如果把被玫瑰花折损的寿命都算上的话,她可是活了一百零二岁呢。”说到这儿,景少骅突然笑了出来,“顽强的家伙。明明平时都不怎么锻炼,到底是如何活那么久的?还是说,我们家天生基因好呢?”
约瑟夫被景少骅的疑问逗笑了:“肯定是你们家基因优秀的关系。”
景少骅一挑眉:“这么说,我也能活到一百多岁了?”
“毋庸置疑。”
“那就借你吉言了。”
敲门声响起,绷带男恭恭敬敬地端着餐点走了进来。景少骅一瞧,居然是意大利面。
“哇靠,原来你们伙食这么好啊!”饥肠辘辘的景少骅等不及绷带男送上食物,主动在他动手之前,把托盘中的面和叉子抢了过来。即使感到对方对自己翻了个极其厌恶的白眼,他也满不在乎,只管往肚子里填充食物,以缓解胃酸翻腾的痛苦。
绷带男给约瑟夫沏了茶后,自觉退下了。景少骅一瞥合拢的门,转头问约瑟夫道:“那家伙好像很讨厌我诶。”
“怎么可能。他只是暂时还不习惯罢了。”
“不习惯什么?”
“担任我的助手。”
景少骅恍然大悟:“哦,难怪他倒茶的手法一点技巧都没用。原来还是个新手啊。不过,他为什么要把全身都裹起来?难道他见不得人吗?”
“他全身被火烧伤,留下了永久性疤痕。”
“全身都是吗?哇喔,也太可怜了吧。”景少骅不加同情地道。
“景先生,差不多该回归正题了。”约瑟夫蓦地认真起来,“对于令妹,你是如何看待的?”
“当然是喜欢了。”
“哪怕她是异类?”
景少骅叹了口气,放下叉子道:“在如今这种社会形势下,恐怕只有神经病才会对异类持有正面态度吧。然而不巧的是,作为一个爱上自己妹妹的人,我压根儿没正常到哪儿去。世人对异类的看法是好是坏,跟我一点眼睛缝的边都搭不上。”
约瑟夫兴致勃勃地盯着景少骅:“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你希望令妹作为异类出生吗?”
景少骅不慌不忙地啜了几口茶:“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她能换种能力。身上开花什么的,虽然有点恶趣味性质的观赏价值,但为此折煞寿命也太不值了。”
约瑟夫笑眯了双眼:“可如此一来,你们不就无法成为恋人了吗?”
景少骅疑惑地眨了眨眼。
“你不正是因为目睹了令妹全身开满玫瑰花的样子,才确定了对她的爱意吗?”
景少骅顿时夸张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哇!好可怕!你是在我家装摄像头了吗?怎么连这件事都知道?”
约瑟夫:“……”
景少骅坐回椅子,若无其事地说:“如果没看见那副场景的话,我或许就会乖乖去相亲,进而和某位女□□往结婚生猴子吧。可即使如此,也改变不了我是一个对亲生妹妹怀有不伦之情的变态。对我来说,那次意外并非是使一切走向畸形和扭曲的开端,反而是让一切回归正轨的‘修正’。”
“‘修正’吗?”约瑟夫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个词,“真是个不错的表达呢。”
“谢谢夸奖。”景少骅毫不心虚地接受了对方的称赞,“可若站在柔柔的角度,恐怕恰好相反吧。”
约瑟夫静静地注视着他。
“不是我夸大事实,而是柔柔确实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女性:漂亮温柔、善良大度;哪怕让全世界给她陪葬,也完全不足为惜。像她那么重视亲人的人,若不是被我蛊惑,才不会做出这种让爸爸妈妈伤透心的事。得知我偷看过她‘发病’时的模样后,她马上抽了我一耳光。搞得我接下去几天,左半边脸全是肿的。”
“令妹本人是如何看待身为异类的自己的?”
“当然是很讨厌很不甘了。‘为什么我会是这副样子’‘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正常’——她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