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理智。”
和玉笙笑道:“你就很理智啊。”
“我都说了我差点和网友对骂去了,怎么可能称得上理智?”晨星一脸受之有愧般的苦笑,“以上就是我这近半年时间的全部感悟了,下面可是连半个标点符号都憋不出了。”
“那说明你的感悟已经面面俱到了。”和玉笙说完,不由得怅然一叹,“果然,人们还是缺乏对异类的了解啊。”
“某天突然有一群嚷嚷着‘争取自由’的亚人类跑出来滥杀无辜,谁还管他们曾经遭过什么罪啊?逃命都来不及了。”直肠子晨星说话,素来坦率干脆。她同情经历悲惨的异类,却不会圣母到对草菅人命的异类一视同仁;她愤懑无辜之人被卷入无妄之灾,却不会因此被蒙蔽双眼。可以说,是她的率真性格,令她能从多个角度看待问题,从而坚守最中立的态度。尽管不乏冲动的时刻,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一位优秀的专员。
明辨是非,说起来简单,却是许多人缺少的品质。这也是为何“相互理解”,永远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空头目标了。
一直继续沉重的话题也不是个办法,和玉笙转念一想,问:“晨星,你今天不和欧阳尧旭吃饭吗?”
“唉,别提了。”晨星略委屈之中,带着几分摸不清状况的莫名其妙,“他今天不知怎么了,一直把我当隐形人,叫他也没反应。难道是因为昨晚输了套圈比赛,不高兴了吗?可送我回家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和玉笙轻声笑了笑,“孩子忽然不理家长,是常有的事。佩均偶尔也会这样。”
“诶,是吗?”晨星惊奇不已,“可史佩均总给我一种缠着你不放的感觉啊。”
“缠人的时候,确实非常难缠。不过想偷摸一些事时,他就会千方百计地躲着我。”
“他背着你做什么啊?”
“别人藏私房钱,他是藏果冻;快到节日时,他不断旁敲侧击地打探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然后偷偷去买,买了又和果冻藏一块儿,结果害我误会了。”
说起这事,就必须提一提来龙去脉了。史佩均把果冻和礼物一起藏在床底,没注意到其中一个果冻的包装漏了。果汁的甜味引来了蟑螂,吓得他窜上睡床、尖叫连连。闻声赶来的和玉笙三下五除二地用杀虫剂喷死了蟑螂,虽想查看床底,却遭其拼命阻止。见他显现出前所未有的慌乱神色,和玉笙不免怀疑他在床底下藏了一些会招致社会性死亡的读物,便质问是否如此。史佩均誓死捍卫节操,但又不敢暴露作为惊喜的礼物,遂把他赶出了房间。于是如此这般,二人之间发生了一场小误会,接着五分钟没到,史佩均就涕泗滂沱地向和玉笙低头认错了,还主动将藏起来的果冻全部上交以表诚意,搞得和玉笙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能一敲他的脑瓜子原谅了。
和玉笙顿了顿,略微苦恼地补充道:“过节送礼虽是常识,但他连妇女节和植树节也不放过,非要和我一起庆祝。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晨星“噗嗤”一声,捧腹大笑起来,“史佩均肯定是想多和你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才这么做的。”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和玉笙怎会不明白?但作为当事人,着实是有些为难。“欧阳尧旭或许也并非生你气了,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聊聊吧。”
“说的也是。”对于欧阳少爷是个玻璃心小屁孩这点,晨星不能更赞同,“谁教我年纪比他大呢。也只能让着他点了。”
“啊,玉玉睡着了。”
经和玉笙提醒,晨星这才发现玉玉已经没“咯吱咯吱”地嗑坚果了,“缩起来的样子就像一个团子,好可爱啊。”
——说起来,欧阳尧旭的脑袋,摸起来也挺舒服的。如果有尾巴的话,他一定会“汪汪汪”地叫吧。
思及此,晨星忍不住笑出了声。
和玉笙一面清理坚果壳,一面一瞥灿然而笑的晨星,露出欣慰的微笑。他把玉玉轻轻放进为它特制的“小睡篮”,起身道:“我们去吃饭吧。”
“嗯。”
晨星与和玉笙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出办公室,浑然未觉欧阳尧旭其实一直待在办公室门口,哪儿都没有去。
在焉然的安排下,枪击案正式由一组全权负责。由于未掌握关于犯人身份的线索,朱笠决定实施诱饵战术,抓犯人现行。于是他命令两名组员照常执行巡逻任务,再派一伙人潜伏在暗处严查周围动向。可他们提心吊胆了大半天,始终没有子弹破空而来,也不见半个可疑的身影于附近徘徊。
凝望着慢速行驶在路上的巡逻车,钟佳佳有些失去耐心了,“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动静?”
单钰珏回答道:“犯人上次险些被逮个正着,这回肯定会谨慎行事。”
然而她个人倒觉得,对方肯定已经放弃故伎重演,转而去研究“新花样”了。
不一会儿,上午的巡逻结束了。朱笠刚下达完“下午继续”的命令,钟佳佳就骤然喊了出来:“等等!平安路西街口附近,有一条长队在示威!”
从钟佳佳所在的位置望去,示威队伍至少有百人。尽管步伐不怎么整齐划一,但口号却喊得震天动地,涂在牌子上的标语也十分醒目——他们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驱逐所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