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的,他脱口而出:“喜欢的话,就告白吧。”
“诶?”罗琦一个激灵,茫然地看着景少骅。景少骅一脸坏笑,装作无辜地反问:“我说错了?你不是喜欢信哥吗?”
一听见“喜欢”二字,罗琦立刻两颊通红,语无伦次:“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哎呀,害什么羞嘛。你少骅哥火眼金睛,早就看出来了。掩饰也没用哦。”景少骅突然正色道,“通过我这次事情,你也该明白了。监护对象的日常,好比在刀尖上行走。指不定哪天就没命了。喜欢的话,趁早说出来比较好。”
罗琦顿了顿,不置可否。她初来一组时,若非纪信多方照应,她根本无法在快节奏的工作环境中和各种重压下坚持下来。然而她也明白,纪信并不是因为对自己有格外的心思才处处照顾,所以从未想过将这份感情诉诸言语。她吸了口气,平静下来说:“如果告白了,他肯定会把自己锁到厕所里不出来。更何况,信哥哥满脑子都是组长的事,还是算了吧。”
“……组长?”景少骅摸了摸下巴,“确实,信哥是挺崇拜老朱的,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好像拿他当神一样。”
“孩子对爸爸都会怀有本能的向往吧。”
“爸爸?”
“啊!”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罗琦慌忙搪塞道,“没、没什么。我的意思说,信哥哥现在一心一意地扑在工作上,应该没想谈恋爱。”
景少骅盯了她一会儿,也不为难她,“也是。你俩若是成了,你那个疯批姐姐绝对会拿菜刀把信哥砍死。”
“我姐姐才没有那么暴力呢。”
“这就不好说了。上次她听到我喊你‘琦琦妹’时的表现,你也瞧见了。完全一母夜叉,分分钟能把人给吓死!不过她的感受,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要是有谁敢背着我喊柔柔‘妹妹’,不让他断子绝孙我就不姓景!”
看着双目杀气腾腾的景少骅,罗琦一方面觉得景少柔好可怜,另一方面又觉得她生前一定很幸福。不过,也只有能窥得他人极力掩藏的一面的她才明白,景少骅对景少柔的爱,反而成了束缚他自己的囚笼。而这一点,必须由他自己领会才有意义。
夜幕降临,单钰珏在外边吃完晚餐,散着步回家。忽然,她感到了某股气息,旋即不动声色地余光往后一瞟,捕捉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跟踪技术委实难以恭维,就连神经大条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察觉不出。然而转念一想,单钰珏发觉对方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则隐藏了极其尖锐的攻击之意,简直像故意被她发现一样。她脚步一顿,立刻明白了他的真实意图——
他是在“邀请”她。
“哼,玩玩也无妨。”单钰珏如此想着,毫无征兆地回过身,径直朝对方冲去。
蓝涯早已做好了准备,在单钰珏猛追过来的同时拔腿就跑,把她带到了预定的“舞台”——一处正在等待开发的无人空地。
“那个胆大包天的花心萝卜头就是你吧?”见对方摘掉帽子和口罩,光明正大地露出真容,单钰珏忍不住遗憾地笑了笑,“虽然长得挺俊的,但可惜我并不好这口。可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倒是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霎时间,反射着凌冽寒光的苗刀出鞘,带着隐隐的威慑之音,势不可挡地划破空气逼至跟前。然而蓝涯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仿佛以灵魂为燃料的双眼笔直地盯着一脸凶残的单钰珏,毫无惧色。下一刻,在右脚触地的刹那,单钰珏忽然像是嗅到危机到似的脸色一变,随即蓝涯嘴角上扬,“轰隆”的爆破声冲击鼓膜,卷起了一阵“嗡嗡”的细鸣。
滚滚烟雾之中,单钰珏持刀跃起,向后一退,可就在她落地的瞬间,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遭两次地雷,纵使是强如单钰珏,也无法不受伤:西服被烧破,血肉蒙上厚厚的灰尘,威风凛凛的形象顿时折损了大半。可这不仅没令她恼怒,反而激发了她的战意。她狞笑着撕掉碍眼的碎布,手中苗刀宛若被施加了一层幻影般,变得比方才更加锋利了。
“尽管手段卑鄙了点,但确实是一头不错的猎物。不过,你以为凭区区的炸弹,就能扭转战局吗?”
她凶恶地咧嘴笑着,纵身跃至第一处被炸的地方,紧接着再蓄力一跃,凌空跨过蓝涯前方的区域,如一只恶鬼从天而降。蓝涯赶紧往后一撤躲避那一记足以将他从头平均分成两半的攻击,随后拔出佩在腰间的手枪,毫不犹豫地连扣下两次扳机。单钰珏稍一偏头,一颗子弹烧坏了她几根头发,便彻底隐入了夜色之中,剩下一颗则被她一分为二,各自掉在了地上。
毫无空余感慨她那怪物级别的武力,蓝涯忙不迭与其拉开距离,不断用手枪展开攻击。然而单钰珏却像杀红了眼的魔鬼一样,一边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接二连三地将飞至眼前的子弹尽数打落,一边有条不紊地跟随他的步伐,踩着未埋有地雷的地方穷追不舍,硬生生逼得蓝涯弹尽粮绝。最后,蓝涯索性丢掉失去了用武之处的手枪,拔出漆黑的警棍,一冲而上。
警棍和苗刀交锋的瞬间,针刺般的麻痹感猛地穿透皮肤,令单钰珏右手一颤,握力一轻。蓝涯即刻见缝插针地抓紧机会,一挥警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