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忆辞带着哭音大喊,灭顶的绝望感席卷而来,那种濒死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救你?她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救你!”猪怪甩着膀子大笑着跑过来抓住她,像抓小鸡一样将她提溜在半空中。
锋利泛着寒光的刀高举着,宛若死神的镰刀,刷的一下划破空气直直朝她肚腹位置砍下来。
楚忆辞脑子当机了,什么想法都顷刻间烟消云散,唯有乌鸦诡异的死亡预言轻飘飘爬了出来。
看来她真的要死了。
杀猪刀落了下来。
“哎哟,好痛!好痛!”凄厉的痛呼从外面传过来,听着像从萧艳方向传来的。
猪怪听到声音,毫不犹豫地像丢麻袋般将她扔在地上,跑了出去。
楚忆辞呆滞地眨眨眼,精神有点恍惚,她居然没死?
直到屁股弥漫开阵阵疼痛,她才敢真的相信自己没有死。
一直没干过的眼睛再次泪如泉涌,她伤心憋屈地擦着脸上的泪,由衷感叹:活着真好啊。
哭过之后,心里突然变得异常平静。
回顾自己这几天被这些妖魔鬼怪搞得狼狈不堪,哭哭啼啼的样子,她感到非常的羞耻憋屈,每次都是处于一个被动的位置。
楚忆辞一边在黑暗里摸了根叉衣棍撑起身体,一边在心里暗自发誓。
她要拜师!然后将这些欺软怕硬的臭东西打的屁滚尿流!
狭长的月色在走廊里跳动,浓重的白色水雾从黑洞洞的深林里扩散过来,廊道里凄厉惨叫不跌,痛呼求饶的尖叫声响彻厚重的黑夜。
楚忆辞缩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声音感觉有点不对劲。
惨叫粗犷充满野性,不像萧艳的御姐音。
衡量再三,楚忆辞小心翼翼探出了个脑袋,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让她此生难忘的惊恐画面。
狭长的走廊里,猩红的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墙板地面全都被浸染成了黑红色,红色腥臭的溪流从硕大的缺口争先恐后涌出,蜿蜒淌到了楚忆辞的脚下。
两三米处整整齐齐摆放着两颗獠牙外露,扇着两耳的怪物头颅。
萧艳白皙的脸上染着血,黑色的马丁靴踩在怪物尸体上,举着杀猪刀一刀又一刀的砍在圆滚滚的肚子上。
一刀开膛,二刀血溅三尺,三刀直接肠子器官外露。
楚忆辞脸色煞白,顿觉晾衣杆都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萧、萧姐?”她抖着嘴冒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气音。
“嗯?”萧艳扭过头看向她,染血的唇扯出个嘲弄的弧度,“楚忆辞?你居然还活着呢。”
“活着呢,活着呢……”楚忆辞弱弱回应,眼前红光乱闪,就差活见阎王了。
“活着就不要干站着,过来干活。双倍工资可不是白拿的。”
楚忆辞连连摆手,表情比哭还难看:“萧姐,我不要工资了,你别叫我干这个,求你了。”
萧艳撇嘴冷斥:“没用的东西。”
黝黑的夜色里,刀切割皮肉的声音不断响起,血肉腥臭的味道吸引来一大群不速之客,数不尽的乌鸦铺天盖地盘旋空中,怪叫着扑向萧艳抛出去的肉块。
楚忆辞可算是知道萧艳那句意味不明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一片血光中,萧艳带着橡胶手套在一堆破碎的血肉里翻来翻去,好像再找什么。
楚忆辞脑袋被驴踢了,多嘴问了句:“萧姐,你在找什么东西?”
萧艳抬眼瞥了她一眼:“你要来帮我找?”
楚忆辞赶紧缩回脑袋,爬进屋里,乖乖闭嘴。
*
翌日一早,屋外浓雾弥漫,白茫茫一片,能见度不到五米。
楚忆辞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宿没睡,心里还在天人交战。
一边是自己悄悄摸黑逃跑,被怪物袭击,曝尸荒郊野岭,让满天乌鸦分食,一边是继续战战兢兢跟着萧艳,时刻担心自己惨死杀猪刀下,最后被满天乌鸦分食。
全都是死路一条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打电话报警救援,但是很遗憾,昨晚她拨打了无数遍,电话里回复的永远是不在服务区,信号突然间就消失了。
楚忆辞痛哭流涕,以头抢地,发疯哐哐捶地。
她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运气这么背。
“行了,别发疯了,拿上东西赶紧走。”萧艳背着大书包,拖着行李箱出现在门口。
楚忆辞有些怕她,防备后退几步,望着外面云层一样厚重的迷雾道:“这么大的雾,出去也太危险了吧?”
萧艳冷眼看她一眼,撂下一句转身就走:“反正我要走了,你不走就算了。”
“别呀,萧姐。”楚忆辞连忙起身追上去,离得近了萧艳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跟着飘进了鼻腔里。
楚忆辞瑟缩着手,犹豫不定,过了几秒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