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疼得又出了一层冷汗后,四周什么也没有改变。
唯一变化的只是吴琅的表情,从期待转而震惊,以及小腿上再次绷紧的纱布。
腿又肿了……
“爹……”吴琅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算你们大佬都对自己这么狠,可这腿怎么招你惹你了?就算再怎么不对,你也犯不着一直和一条腿过不去吧!这腿,还是你自己的呢!咱换一条行不行,不行,你捶我也好啊,我皮糙肉厚,耐捶!”
倒吸一口凉气,在吴琅的喋喋不休里,秦川解开高悬的腿,尝试着落地。
“又怎么了,祖宗?”吴琅转身去拿医药箱,没走两步看到秦川下地,慌忙迎了回来。
秦川不理吴琅,只自顾自扶着床向落地窗一侧挪步。
吴琅看出秦川心思,当下也不再问,只是一弯腰,将秦川打横抱了起来。
“找抽是吧?”秦川没什么耐心。
吴琅梗着脖子,递过一个脑袋:“你打!给你打!腿都成这样了,还折腾什么,想到窗边,我抱你过去就是了!一日为爹,终生为爹,我伺候爹没什么不对!”
说着,果然又将脑袋往秦川方便捶的地方凑。
这次,秦川倒没打,不是心生了感动,毕竟,这种情绪秦川是无论如何无法对吴琅产生的。
只是,秦川看到了窗外……
吴琅抱着秦川快步走到窗边,而后信守承诺将秦川放下,再一把拉开落地窗帘,而后,整幅景致便铺开在秦川眼底。
一座垮塌坍缩的大楼,就伏在脚下,但后续的工作并没有人员跟进。
“不用看了,”吴琅开了一瓶饮料,站在秦川身旁,“你昏睡的时候,我看了一天两夜了,没人,这附近跟鬼城似的,什么也没有!”
秦川细致地看了看坍缩的大楼,但是,只是参加了一场游戏而已,本就只聊聊数面,如今又碎成这副模样,无论如何,秦川也看不出脚下这栋被爆|破的楼和之前的楼是不是同一栋。
直到,几根虽然碎成渣,但钢筋卷曲裂断,还留有痕迹的长条吸引了秦川的目光。
没错,脚下这栋废墟,确实就是之前参加游戏的破楼。
“你说楼塌了,所有人都死了……那时,我们在做什么?”秦川问。
吴琅喝着饮料,砸吧了两下嘴:“那时,我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平台这一边了,而后,你突然从外面被一股大力推了进来,是我,接住了你,不然,你估计还得断条腿……咳咳……”
说顺了嘴,吴琅倒忘了,自家这个爹是个记仇的,这种话,她要没听清还好,要是听清了,少不了自己还得挨几下……
可,秦川并没有在意吴琅的后半句话,她的脑海在飞速运转,当听见吴琅说的“大力”和“推入”时,秦川突然问道:“你没看到大楼爆|炸?”
“没有啊。”吴琅很是庆幸,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那么,”秦川继续皱眉思索,“自然也没看到其他玩家……”
……的死亡。
“那还用看?”秦川的话虽没说完,但吴琅是听明白了的,“楼都炸成那样了,那些人还能有个好?”
话虽如此,但,秦川总是无法忘记,那个逆着坍缩而起,含笑沐风,御凤而去的画面。
“对了,”秦川没打算将那时看见的幻觉告诉吴琅,但想起御凤的两人时,秦川还有疑问,“你当时是怎么解开密字铜锁的?”
“密字铜锁?”吴琅挠挠头,“不是你将答案告诉9号冯克,他又带着开锁的密码来帮我打开的吗?他还一同打开了其他人的铜锁,除了11号的。”
“9号?”秦川摇了摇头,“他不是9号。”
“不是?”吴琅无论如何无法理解,“怎么可能不是,除了9号,谁还会帮5号和我?当然……爹不一样,爹一定会帮的!”
也是求生欲很强了。
只是,秦川却依旧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只是回忆起电梯在11号楼层打开时,11号口中嗫嚅的那句话:五次。
什么五次?
电梯吗?那时已经行到第八趟,显然不是。
那么,11号对着电梯说那句话,有没有可能是他见过电梯中的某个人五次。
而且,每一次,那人都必然给11号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即使精神失常,11号在看见他时,还是能一眼认出,以至于念念不忘。
当时电梯里只有三个人,秦川、吴琅和自称是9号的冯克。
秦川和吴琅都可以排除,那么,只能是冯克。
可,秦川留下卡特兰数的提示到吴琅接到她的时间,只够电梯的三次来回。
即使冯克在看到电梯内壁提示的瞬间就解开密字铜锁随着电梯上行,解开除11号之外的上层13号和14号脚镣,再跟着电梯下行,顺次解开所有玩家,并最后带着吴琅接了秦川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