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持续的时间很短,至少,是比想象中要短很多。
很快,丫兽重新回归破屋外的阵地,继续虎视眈眈。
预想中的野兽争食场景并没有出现,这种兽,似乎不但高级,而且极有规矩。
而那头也没了动静,有胆子大的借着丫兽错开身子时的间隙看过去,依稀看见远处的血泊中躺了一个人,但令他不解的是,在血泊不远处,还躺了一个。
却不是丫兽,而是……人。
相似的衣着打扮和头套,又倒在暗处,自然看不出具体是谁。
但,刚刚被扔出并且被丫兽拖走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只有一个玩家。
这人,哪里来的?怎么也死在了那处?
“瞎说!”有人于是反驳,言之凿凿,“那分明就是丫兽,我刚刚看着了,不知怎么拖了那人出去不久也倒下了,头朝外,一条腿压着另一条腿,是吧?”
这人摇摇又望一眼,点点头:“可,我看见的,确实是个人!”
“是人?不是丫兽?你确定?”有人疑惑。
“四脚四手趴在地上跑得飞快跟条野狼似的那才是丫兽,而这个,是人!货真价实的人!”这人便带着气,劈手一指。
人们自然好奇,顺着他的手指探头去看,可破屋的缝隙早已给合围的丫兽炯炯的目光堵满,哪里还能看见什么一个人两个人的事。
刚刚场面混乱,又被惊吓笼罩,看错了也是难免。
大家便齐齐了然,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且,丫兽始终更让人在意不是吗。
“那玩意儿什么颜色,什么模样?”这名字怎么听也没有听过。
这人便摇头:“看不清,动作很快!”
“那你确定没看错,怎么还就死了?也没听见他们打斗啊……”问的是看见丫兽倒地那名玩家。
“嘁!”这人于是扭转了头,觉出一丝不爽,阴森森看着说这话的人群,“有本事你们自己来看啊,一个两个都是怂逼,却还怀疑别人眼瞎!就知道躲人背后逼逼!”
一句话后,就没人再说话。
直到汉子开腔:“看来这人是条汉子,绝境中还能拖一个垫背!”
秦川的目光一直瞧着那头,闻言,没来由生出一丝莫名的违和。
那确实是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她能确定,并不是从破屋中出去的。
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那处,倒地不起,当时场面相当混乱,视野十分有限,她也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没来由地觉出古怪。
“我倒是要出去看看,既然他能打死一只,我也差不了,”汉子回头露了露肌肉,“有人想一起么?”
所有人,全都退开三步,给汉子留出一条道儿,直通门外。
原来,这破屋竟然有门。
可也是看见门的那瞬,秦川的那种疑惑感再次袭来:门,似乎是朝外锁住的。
至少,门里的栓销并没有卡死。
这,要锁住的,倒像是他们这群人了。
虽然没什么不对,但总觉得怪。
汉子走到门边,伸手触到门栓销,而后,并没有开门,而是嘭一下拍上门扉,震落簌簌的灰尘和木屑里,他又大喇喇扭转回头,完成了自我打脸。
有人不解:“不去了?”
“去个屁,”汉子相当直接,“我凭什么去?”
“……”
人群集体叹了口气。
每个人的声音大抵都很小,但聚在一起,却是不小的一声。
听见这声,汉子的头仰起,虽然带着头套,但仍能感觉到一种睥睨,相当不屑:“有本事你们去啊,我能生火,能睡觉,饿了……呵呵,总之,我什么都能,大不了熬到最后。”
听见这句话,所有玩家没来由地抖了一抖,尤其,是方才叹气那些人。
“你熬着也没什么用啊!”有人打破沉默,“六个小时后,游戏就结束了……”
“而且,游戏规则说得清楚,玩家身上都有糖果,糖果有有毒无毒和慢性毒的区分,丢失糖果、毒发或者糖果留存,都是要出局的。”
“六个小时?”汉子不以为意,干脆在火堆边拉了块木板大喇喇躺下,“你们,想得可真美啊!”
“???”
所有玩家一致疑惑,什么意思。
“你明白吗?”汉子直接朝秦川递来目光,一上一下晃着的脚尖上勾着要掉不掉的鞋。
鞋子算不上干净,但他的脚底却很白。
秦川挪转了目光,不去看对方。
她确实不喜欢这样的人,每个局里都有,除了挑事,好像就只热衷于看戏。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是真正属于游戏的存在,目光极致敏锐,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现游戏的端倪和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