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菌是一朵一朵找来晒干的,当然没问题。
而上面喷了点能让人听话的毒菌泡的水,一般人自然也看不出问题。
因此,石木天刚微微醺躺倒在院里竹椅上那刻,小明笑着靠了上去:“听说你暗恋寨花?偷了奶娃子他爷的鸡给她?”
石木天刚砸吧嘴,眼皮已经合拢,人介于半梦半醒之间:“放屁……寨花是狐狸还是黄鼠狼?暗恋她和偷鸡有什么关系……再说,要偷也不偷奶娃子他爷养的,那鸡像主人,也精得很,看一眼都要叫唤半天引得狗来追……”
小明:“……”
刚刚炖汤的鸡,说起来是比家里养的肥一些,奶娃子他爷也已经开始清点归家的鸡。
未免触发被动打扰,小明又凑近了些,开始一组快问快答:“盐是咸的还是甜的?”
石木天刚:“咸的。”
小明:“糖是甜的还是咸的?”
石木天刚:“甜的。”
小明:“辣椒辣还是白菜辣?”
石木天刚:“辣椒。”
小明:“早上天黑还是晚上天黑?”
石木天刚:“晚上。”
小明:“你最喜欢女人?”
石木天刚:“……最喜欢小明……”
小明顿了顿,随即:“每年你不是都在固定日子去找女人?”
石木天刚:“没。”
小明:“没找还是没去?”
石木天刚:“没去。”
小明便又靠近一些,将一点声音轻轻递入石木天刚耳底:“坟冢能进吧?”
石木天刚几乎没有抵抗:“能进。”
小明:“里面有什么?”
石木天刚:“巫门历代祖先。”
祖先?小明沉眸:“怎么进?”
石木天刚:“要血。”
果然,小明想,可是为什么他拿了石木天刚的一滴心头血,加上自己的血脉,却还是进不去。
难道……
小明:“巫门成年的标志是什么?”
石木天刚:“……”
果然,小明想,这个才是关键。
他便再问:“怎样才算成年?”
石木天刚开始挣扎:“……”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奶娃子他爷的叫骂声,石木天刚的眼仁也开始快速转动。
小明快速道:“是不能说还是不知道?”
石木天刚:“……”
小明:“不能说?”
石木天刚:“……不能……”
“砰!”
响亮的一声,是奶娃子他爷将一根老竹拐棍拍响在了木门之上。
石木天刚的挣扎更加激烈,眼看就要醒过来。
知道再问无望,未避免无意义的麻烦,小明咬咬牙,跨上石磨翻过后院栅栏,再次朝着坟冢而去……
身后,很快有了许许多多追击的脚步声。
小明诧异,在明白那些脚步声似乎都朝着自己而来,短暂思考后他蹿上林间的一棵大树,在十数米高度扒住树干往下看那瞬,小明看到了不一样的寨子。
寨子还是那个寨子,但寨子里的所有人此刻都变了模样。
全身都披浓重的黑烟,只有一双眼,于黑烟□□|出红透的骇人的光。
速度极快,数量极多,正滚滚黑雾般朝着自己的方向追击而来。
那时的小明并不知道,这是药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更不知道他们是本来就是这个模样,还是,在此刻因为什么缘故才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同时,寨子外围,连通外界的所有方向,顷刻都有了某种响动,像有东西从地底生出。
小明没有去看,知道那些古怪必定同寨子中的变化有关。
那时那刻,整个寨子仿佛连为一体,陷入某种战斗的戒备状态,带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亢|奋,似乎,相当着急。
而小明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是,团团黑烟笼罩,如诡异巨球跃动四方的药人内中,是神情尚未完全从菌毒中恢复,相当骇人的石木天刚。
那时的石木天刚如同刚刚挣脱地底束缚的恶鬼修罗,偏又有一身傲然如天神的伟岸身躯,因此,整个人有种诡异的违和。
很快,所有药人便将整座寨子蹿行了一遍,最后都停在了小明栖身的大树之下。
当所有药人齐齐将头抬起朝他看来那瞬,小明仿佛看到了无数嗜血的兽,正将一双红透的眼射|入他灵魂的深处。
小明向来是胆大如天的,也从不惧怕这些莫名的存在,毕竟,他身负巫门血脉,只待成年,便将是巫门的掌舵人,这些东西,他从血脉中带来的就是压制,就是不怕。
更何况,他有一个好叔叔,而他的叔叔,什么样的要求都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