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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1 / 3)

艾潘妮在医院里趴了三天后,就搬回自家静养。跟医生的预计一样,她背上和手里的伤口都有不同程度的感染发炎现象,毕竟不能指望匪徒的匕首,跟医生的手术刀一样干净。这也导致她持续发低烧,卧床,哦,不对是趴床不起,长达半个月。

据普吕梅街居所传来的消息,冉阿让的病情比她糟糕很多,烙铁烫伤的胳膊感染严重,长时间高烧不退并且坚决不肯请医生,同时严厉禁止珂赛特去找艾潘妮。珂赛特没有办法,只得偷偷写信给苏珊求助。忽然变成全家主心骨的苏珊,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请求来给艾潘妮看诊的医生,多开了一些退烧药,加上适合烧伤创口的敷料,打了个大包亲自叫车送了过去。

“呃,你去那边的时候,有没有被沙威看见?”艾潘妮知道这事后,忧心忡忡地问她:“皮埃尔呢?他知道吗?”

【他们全都不知道,我专门有注意在他们都工作的时候去的,督察先生和皮埃尔来的时候,我连医生都没找。】

艾潘妮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那么伯父伤情如何?”

【温度降下来了,但还是反复。】苏珊帮艾潘妮拍松羽毛靠垫,让她抱着垫子能趴得更舒适点,然后继续比划:【不过人还算清醒,只是伤口化脓还没愈合。】

“唉,没有医生,光靠自己扛着怎么能行啊……”

【好了,别操心伯父啦!】苏珊站起来往窗边看了一眼,走回床边拿起一条居家袍,盖在了只穿着睡衣的艾潘妮身上:【督察先生他们已经到门口了,一会就能上来。】

果然,一分钟后就有女仆来敲门通知,获得允许后,很快靴子踏在楼梯台阶上的声音由小渐大地传了过来。

沙威一进门就面露不满:“你为什么又不好好呆在床上?”

“拜托,我都快在被窝里长毛了!”艾潘妮在长贵妃椅上扭动了一下屁股,下巴搁在靠枕上一脸幽怨:“偶尔也要换换地方,吹吹新鲜空气也是好的——这是医生说的。”

黑发督察还没来得及对她不雅的动作出口责备,身后的青年巡警已经把脑袋探了过来,并笑嘻嘻地打招呼:“嗨~!艾潘妮大姐,当年您怎么唠叨我的,现在风水轮流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艾潘妮一脸黑线,当年是皮埃尔背上挨刀养伤的时候,止不住地到处乱动,没少被她唠叨斥责,没想到现在轮到她了。想抽这死孩子的念头仍在,只是如今有人帮她代劳——皮埃尔刚说完骚话,脑袋上就挨了沙威一巴掌:“别没大没小的!”

苏珊憋着笑,向沙威点头致意,然后拖上揉着脑袋的卷毛巡警就离开了房间,听脚步声这俩人是迅速地冲下了楼梯,大概赶着去占领会客室说悄悄话了吧。沙威看着卧室的门被关上,轻轻摇摇头,转身拉过一把椅子坐到贵妃椅对面。他先照例问了一遍艾潘妮的恢复情况,然后跟她说了一些新闻和戈尔博老屋案件的后续进展。

首先,法庭上周已经宣判,德纳第和他的团伙被判了不少年,都已经入狱服刑;其次,德纳第的独生女阿兹玛,因为缺乏直接参与案件的证据,并且年龄还没到被管制标准,已经于昨天被放出了玛德栾内特监狱。艾潘妮心里暗想,得让伽弗洛什帮忙去送点吃的穿的,她可不想让阿兹玛再过一遍饿着肚子睡马棚的生活了。

“虽然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第二个受害人……”沙威垂下眼深深地看了看艾潘妮,平静地继续说道:“但你的证词已经足够,这案子就算是完整地结了。”

“感谢你没让我趴着上法庭作证,”艾潘妮想想那几天,沙威拿来恨不得有十万份文件,让自己签字签到手软就心有余悸:“你和皮埃尔这次,算是又立了大功吧?”

戈尔博老屋抢劫案规模不小,还涉及程度不低的人身伤害。沙威精准布防,一次伏击即破案,并抓获全部罪犯,就算在整个大巴黎地区警察局范围内,也是很出众的业绩了。果然,他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袖口,嘴角微翘:“……也就还好吧,吉斯凯局长先生在分区负责人会议上,口头表扬了几句而已,倒是皮埃尔这次可以升职加薪了。”

说完,沙威习惯性地把手伸进马甲背心里,摸出了他的金鼻烟盒,拿到手里才想起艾潘妮还在场,于是略带尴尬地歪头示意:“呃,我是否可以……?”

“当然,请吧!”

在沙威吸了一口鼻烟,掏出手绢擦着鼻子边的烟草沫时,艾潘妮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德纳第大娘在哪个监狱来着?应该不是玛德栾内特?”

“她死了。”

一记冰冷的重锤敲在艾潘妮的脑袋上,耳边嗡嗡直响,沙威的声音夹杂其中:“德纳第夫人在圣拉撒路监狱里感染了传染病,宣判时都没有出庭,前天监狱报告说她已经在当天夜里病死了。”

妈妈。

小时候无比溺爱我的妈妈。

哪怕这辈子我不是她的女儿,她也在戈尔博老屋里为我说话,还试图保护我。

艾潘妮直勾勾地发愣,甚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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