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老板,你要是觉得醉了,千万别勉强!该认输的时候,就认输吧!”小夭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客气,反正她从来都没想过和玱玹有什么交情,就直接把聊天模式往死了聊,一点面子都没给。
“谁,谁说我醉了!”玱玹放下捏眉心的手,脸颊已经浮上了红晕,他略微结巴继续道:“这才哪到哪!来,六哥,继续!”
小夭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道:“轩老板果然有种,好,继续继续!”
这边酒战正酣,那边涂山璟原本在俞府追她,结果愣是给追丢了,还是门房告诉他,人已被玱玹带走,让他又不由得吃了一惊。
涂山璟知道西炎玱玹一直都想同他联手,共创一番大业,只是之前一直都在找人,加上他本来就淡泊这种事,一直就这么拖拖拉拉的与玱玹婉拒周旋,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捏住了自己的把柄。
涂山璟心急火燎的赶到墨涟居,却发现大门紧闭,他用力的拍着门,过了一会儿,门板被人拿开,小夭明亮的面孔立刻出现在他的眼前,随即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酒气。
涂山璟皱了皱眉,先是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后,然后警惕的向里探头看去,待看清里面的状况后,却是一愣。
只见玱玹已经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轩老板说请我喝赔罪酒,然后就这样喽,”小夭耸了耸肩,对涂山璟说:“你是有事找他吧,那我走?”
涂山璟闻言,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看着她,欲言又止。
小夭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涂山璟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握着她胳膊的手臂,目光仍旧紧紧锁定她。
“璟公子,你不应该是这样拖泥带水的人!我的意思,刚才在俞府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小夭吐字清晰的与他道:
“我再说一遍,你与轩老板的决定,我不会管,我也不想管,请你们,也别干扰我的决定好吗?我回去了,你留下来吧,你一定还有话要同他说。”
小夭说完话,冲他挥了挥手,直接扭头就走,毫不留恋。
小夭觉得,既然决定了那样的一条路,那就不可以心猿意马,否则遭人鄙视,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
小夭走着走着,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回想起原主一女在四男中盘旋,虽然感情表面不明朗,但她也将暧昧拉到了极致,可这样仅仅是一时爽,到最后,却是哪个都得不到。
涂山璟看着小夭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他又扭头看了眼酒肆内,心里存着气,走了进去,一屋子冲天酒气,把他熏的脚下一个踉跄。
他皱眉坐在了玱玹的对面,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玱玹不知道自己醉了多久,只觉得脊背酸痛,头脑昏沉,睁开眼睛的时候,桌上有蜡烛晕黄的光在跳跃,他大脑顿了一下,又腾的一下坐的笔直。
朦朦胧胧中,他看到了对面坐着的人,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幸好,她还没走!
玱玹因为刚醒,眼睛还是模糊不清,他按了按双眼,勉强笑道:“六哥果然好酒量,我也是第一次……”
“玱玹殿下,是我。”涂山璟毫无感情的回道。
玱玹一愣,迅速放下手,又连忙环顾四周。
涂山璟落寞的为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被辣的止不住的咳嗽。
玱玹见状,连忙伸手按一下涂山璟手中的酒杯,道:“你别喝了,她,走了?”
涂山璟自嘲的一笑,道:“早就走了。”
玱玹皱眉,像是卸了力气一般,坐了一会儿,又重新挺直了脊背,摇头笑道:“她还挺能喝的,我倒是对她有点感兴趣了。”
涂山璟则是垂眸看着地上的水痕出神,喃喃道:“我们的事,就不要把她卷进来了。”
玱玹闻言,习惯性的想斟一杯酒再说话,突然想到什么手上一顿,一把将酒杯扫到一边,盯着涂山璟,直接切入主题,道:
“我手下派去的卧底传信,九命相柳抓了个女扮男装之人,令军中瘴气全消,辰荣义军病亡人数已被遏制,这回春堂玟小六,身份虽然成谜,但医术却是一绝啊!”
涂山璟听罢,眉心突然染上一层愠色,回视他,道:“你明明知道辰荣义军山中所在,可你这一个月,就是不说,我只能自己派人翻遍山头,这就是你要合作的诚意?!”
玱玹勾唇道:“璟公子为何又生气,我也不想看你每天翻烂山头,所以一早就跟你说过,玟小六在辰荣义军中,并没有危险。”
涂山璟冷声道:“你平日里爱与我下棋,可我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把小六当做棋子,我不这么想!我也不允许你这么做!”
玱玹用手指抵在下巴,微微摩挲,他脸上的表情有点满不在乎,道:“难道你想坐由辰荣义军壮大,颠覆我们几大世家的平安与繁荣?”
涂山璟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道:“反正小六没这么大的本事,你去找其他人做棋子去吧。”
玱玹放下手,冷冷的凝注着涂山璟,道:“可这枚棋子已经落在了属于她的位置上,这么好的棋路,我可不想毁去,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