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一脸莫名其妙,所有的人也是一脸莫名其妙,还带着些许的仓皇失措,小夭不希望刚才美好的气氛被破坏,先是收起了狌狌镜在怀中,故作轻松的对大家笑道:
“也许是相柳大人那边出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因为他的下属给他传递信息的时间不定,可能突然收到了通知。”
小夭见所有人还是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便无所谓的又摆了摆手,道:“哎呀你们不要这样,其实我跟他经常如此,我都习惯了,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我去去就回,老木,你赶紧招待着。”
小夭说罢就赶紧朝后门去了,老木这才尬笑,赶紧转移话题,大家这才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小夭来到后门的时候,发现相柳站在毛球身旁,一副随时准备要离开的模样,他背对着她,她感觉到他似乎是生气了。
“怎么了大人,是不是宴会上有谁说错了话?你知道的,今天麻子成亲,大家是粗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惯了,又都喝多了几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撒谎。”相柳突然道。
“蛤?”小夭对于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有点懵。
相柳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里,冒着簇簇小火苗:“你那天说过,贺礼要该送什么,我以为,会一起。”
小夭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有点哭笑不得——他说的会一起,应该是觉得她会和他送一样的贺礼吧?
“大人,你真的送了我说的那四样?梳子、镜子、尺子和剪子?”小夭一开始还对他送的贺礼是什么而感到好奇,这回算是弄明白了。
相柳撇过头,胸膛起伏的有些剧烈,虽无声,但却是默认了。
“我,我也没说错啊,一般的客人是送那些,可我是麻子的长辈,我得送些别出心裁,又实用的东西,所以我才……我是真没想到你也会送贺礼!”小夭连忙解释道。
“人心狡诈,都是嘴上说一套,行为上做一套。”相柳说完,一个飞身而起,坐在毛球的背上。
小夭看着挥动的翅膀准备起飞的毛球,有点诧异,喊道:“大人,这就要走?怎么,不让我上去吗?”
相柳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喝你的喜酒去吧!让他们尽情的夸赞你的礼物去吧!”
他说罢,拍了拍毛球,毛球一挥翅膀腾空飞起,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广阔的天际。
额……这跑的也太快……小夭想了想,突然又笑了起来——相柳不会觉得春桃也会把他的礼物当众拆开,然后发现不如她送的好,会尴尬难堪,所以才着急忙慌的走了?
也是,相柳一直就是个要面子的人,以前只知道他冷酷,没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小夭失笑着摇了摇头,觉得相柳只是一时气愤,他不可能就抛下她再也不管,那她就先回去继续吃席,等他气消了来接她吧!
就在小夭扭过头要回到酒桌的时候,突然一个浅淡的女声,自她右手边的墙后传来:“玟小六,我们公子想要见你。”
小夭回头,发现自北边的墙角,一个女子只探出头,身子却隐在墙里,看她的面孔,赫然就是涂山璟身边的侍女兰香。
她静悄悄的看着小夭,依旧只是伸着头,也不出来,行为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小夭见她的举动,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的那篇文章《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面有条美女蛇——她也是同兰香这般,只探出一个美女头,而她的身子,则是可怕的毒蛇,想要引诱对方,伺机害了对方的性命。
这种感觉只是在小夭心头一闪而过就消失了,连她都对自己这种荒诞的想法感到可笑,毕竟相柳可是真正正正的九头蛇妖,他身为万蛇之祖都不曾想要加害自己,更何况刚才只是她的臆想?
她又想着大约涂山璟是为了那天用药迷晕她的事,而想要同她道歉,于是问道:
“是要我去俞府吗?现在吗?可我在喝喜酒,晚些时间可以吗?”
兰香继续以诡异的姿势摇了摇头,好像她的脖子生了锈一般,动作干硬不流畅:“不,公子现在就要见你,他在十里坡等你,如果你不来,他就要等到地老天荒——你最好快点过去,因为他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人瘦了一圈,还病了,今天发着烧硬撑着起来的,如果你还把他当朋友,就赶紧过去,别让他受罪了。”
兰香说罢,嗖了一下缩回了脖子。
小夭瞅了眼回春堂的后门内,里面的欢声笑语隐隐的传了过来,她有些不想离开,可一想到涂山璟那别扭又认死理的性子,想着十里坡离回春堂也不算远,还是去见见他,说清楚了不过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她回来的时候宴会应该还在继续。
小夭打定主意,便离开回春堂向十里坡的方向而去,里面老木左等右等,不见她和相柳回来,放下了酒杯,失落的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看向他,春桃问道:“六哥是不是不回来了?”
麻子惆怅道:“看来是的。”
老木勉强笑了笑,道:“他们能来吃喜酒,尤其是那位相柳大人也能来,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惆怅的!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继续,不要停